像是触及了过往的回忆,杨叔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同他说起了几件往事。
“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有个叫做扬家庄的地方,取杨家庄这个名字,不是因为哪里的人都姓杨,而是哪里有个地主姓杨,扬家庄有近一半的土地都是他租给别人的。
那个地主有很多个姨娘,他有很多个儿子女儿,十几个,多到他自己见着自己的儿子面时都不记得他叫做什么。
有一年杨家庄,庄稼收成不好,租地的农民把租金还了就会过不了冬,不还扬地主就不会再把地租给欠债的人。其中一个农民怕明年会活不下去,就想来跟他商量一下,说明年还如何,加一倍。
扬地主不愿意,因为以前他遇到过的人中就有这种无赖,一拖再拖。农民苦苦哀求,扬地主看着觉得心烦,便差人将他赶出去。恰好这家人媳妇儿带着女儿赶了过来,扶起被人推到在地的爹。
农民的女儿今年十二三岁,年纪虽小,模样却甚是精致。扬地主站门口还未进去,这姑娘一下子就入了他的眼。哪怕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哪怕他后院里已经有十多个姨娘,哪怕他的子嗣中有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扬地主朝着那个苦苦哀求他的农民说,他可以不用还钱并且把地租给他,还可以给他二十几两银子。他说,他想娶那个比他小了四十多岁的姑娘。
人性是贪婪的,在那个农民的眼里,女儿终究会成为别人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倒不如给他谋一份福利,何况他家里还有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儿子要养。
农民最后同意了。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不太懂,只知道自己要嫁人了。
她是第十七房姨娘,是妾,一顶粉色花娇子便把她抬进了杨府。
那时候杨地主有客人来,就在大堂内招呼客人。
有跟那姑娘差不多大的孩子偷偷溜进她院里,爬窗口上去看她。
屋里的小姑娘坐了许久,坐不住了,偷偷撩起盖头四下看,瞧见屋里桌子上放着几盘,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好吃的糕点,自个儿就掀开了盖头爬凳子上去拿来吃,差点噎住自己,好不容易喝水咽了下去,就听见窗边传来一阵笑声。
跑出去一看,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笑的那个正是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瞧见她出来了,赶忙抱着那个七八岁的男孩跑了,留下嘴角边沾着糕点粉子的小姑娘,拿着两块糕点尴尬的站在原地。
晚上扬地主也没回来,似是因为今年收成不好,各地都缺粮食。家里屯了粮的扬地主便跟人去城里做生意去了,说要等一个月才会回来。
家里的姨娘们并不关心,只期盼着老爷子哪天赶紧走了,各房把财产分了,省得在家里又给她们招惹一个麻烦回来。
老爷子不在,小姑娘在这里没认识的人,也没人管着她,搭理她,除了没日过来给她送饭的人,会对着她说几句牢骚话。
她在府里每天就到处逛着,偶尔有见到府里不友好的姨娘们,她们会莫名其妙的朝自己扔一个白眼过来。
那时候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她听见府里比她大一两岁的女孩子骂她是狐狸精,俩人因此打了一架,匆匆赶来的女孩她娘见面就朝她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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