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倒是没有看错人。”
他同顾家那小小姐接触的不多，所听所见也不过是别人在他面前诉说，顾家那位小小姐又怎么胆大妄为，行事不端。
他虽吃惊之余，倒是也佩服顾家这位，今年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有如此胆量，若是男儿多加培养，日后或许也是大月的栋梁。
想到这，唐老爷子忽的又觉得有些不对之处。
顾家的顾老爷子最是疼爱这个孩子，若是她犯错自然也会替着她瞒下去。可是这么多年，她多次处于旧津风口浪尖之上，顾家人却从未出手帮她一把，现在想来这些事情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被隐瞒的事。
“老爷？”
管家见唐老爷子又悲又喜的样子，有些琢磨不透他是个什么想法。
“派人去西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老爷子收敛住脸上的笑意，伸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只是手却微微抖着。
无论如何，至少要他看见他的尸体，他才会相信他真的走了。就像顾家的那个小姑娘所说：“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对不能放弃。”
顾倾这次没有让人将他送的礼物送去偏房，拿出当年拿出的埙，顾倾默不作声的将它与那小人儿，都放进了一个木盒里，好生的放了起来。
“蠢货。”顾倾见着那埙忍不住出声骂到，也不知当年他送她礼物是怎么选的，她不会吹埙的好吗？摸着埙，顾倾叹息一声：“一定要活着回来。”
当初在白家梅园，竟成了这么多年来，俩人见的唯一一面。
唐少旭当日对她所说的话，仿佛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在南疆这么多年，她偶尔也听自家丫鬟说过他去了西南，从低层做起一点一点往上爬，现在在僮门关，也是一个身后带了将士的一个小将。
顾承都长高了，他也差不多才是。
记得顾承同他还在旧津的时候，俩人没少逃课去糕枝房给她买新出的糕点回来尝。如今，她却只能托自己的小厮给她买去。
“西南。”顾倾忽的眯了一双眼。
“小姐？”
门外守门的秋萍见着屋里，自家小姐的灯还未吹灭。想着许是还有什么吩咐的事，轻声喊到。
“嗯。”知秋萍想了些什么，顾倾回神将东西收拾好，清理干净。便上床吹熄了蜡烛，盖好被子，这才同她说道：“你回屋睡去吧！”
现在是十月，今日又下了些雨，晚上容易冷着，顾倾便不想她守着夜。
“好。”
秋萍也不加推辞，天凉了她着实受不住。若是因此发烧，感冒了，那麻烦的还是自家小姐。
提灯回了住处，秋萍脱了外衣刚上床，东染便摸了过来，将她抱住。这丫头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喜欢怀里抱了些什么才睡得着。
秋萍摇了摇头，躺下背对着她睡着。
东染在她身后，睁着一双眼，眼里皆是复杂。
等秋萍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轻声说道：“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同小姐说？”说着她又叹息一声，“算了。”说完她便松开了秋萍，去一旁惆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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