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垂着眼眸,低头在心底又默念了一遍。
“我知道了。”
今年南疆比前些年要暖和些,凉越的花期也就提前了些,四人赶了半天的路,在响午时便赶到了凉越城外破庙的山下。
还未上山,顾倾便在山下瞧见山顶上一片红,似是红日初升时还未散去的那片红霞。
宫长离带路,几人从许久不曾有人走过的青石板台阶,从山下蜿蜒而上。
“这花真好看。”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顾倾便瞧见了在青石板尾处的破庙。
九味在药庄不曾见过开得这般红艳的花,初见便令人觉得惊艳。
“好久不曾回来再看一眼。”
宫长离看着花得旺盛,倒觉得有些惆怅,再转眸便移向了凉越城的方向。
顾倾在一旁看着,顺着她视线看去,便瞧见了杂草丛生的凉越城,想来是许多年也未曾有人来过,城外一片荒芜。
顾倾望了片刻,突然的想起阿丹说的话,去树下给她寻一株,开得最好的罂粟花带给她。
转头在四周看了会儿,只见九味和金铃在一旁说些什么,只见破庙外树木皆生得旺盛,忍不住吐了一口浊气。
“你还记得当年破庙外有几棵树吗?”
与其自己一个一个去找,倒不如问当年在此处住了些日子的宫长离,顾倾是这样想着。
宫长离转头看着她,眼里尽是疑惑,不过今日她心情还算不错,便给她指了一处。
当年破庙虽也是无人问津,但也只有破庙的墙外有一棵长势旺盛的树,从那处还瞧得见满城灯火的凉越城。
“你问这个作甚。”
“找东西。”
顾倾走了过去,将早就准备好的花铲拿了出来,在那棵树下的罂粟花丛中挖着。
若是她这些日子分析的不错,这地方定是埋了些什么,极有可能是凡叶尽未让九味带来的十三蝉叫。
当初,宫长离说阿丹与凡叶尽俩人欺骗了她,但这么多年来阿丹一直留着当初她给的面纱,说明阿丹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当年,离开之际她定是将凡叶尽带回来十三蝉叫埋在了此处,这次她来凉越,她想的许是将这东西还与宫长离,可她不知的是,这是十三蝉叫,是用作祭祀的蛊虫。
而凡叶尽应该是知道,他当初拿回来的不是十三蝉叫,因此,九味此次前来,他便未让他带那坛子。
花铲总算挖到了一处坚硬的地方,顾倾顺着那边缘又将四周的泥土挖了出来,之后才放下花铲伸手将上面的泥土清理干净。
“这是什么?”
金铃和九味不知什么时候一起走了过来,见着顾倾在此处挖出这坛子略有些诧异,只有宫长离在一旁看了,忽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傻子。”
她说得声音极小,不过顾倾一直仔细留意着她的举动,拿起十三蝉叫的手微顿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不知为何,她忽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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