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大虚空、时间穿越，现在又来了个神之梦，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玛丽亚，道：“如果进去了，会怎样？”
玛丽亚轻轻摇头，回答：“你会陷入到她的梦魇之中，在那个主观的世界，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承受她所承受的一切，除非你最终能够将她猎杀，不然你将永远无法醒来。就像……莫克斯男爵一样。”
陈克看向莫克斯男爵，这哥们原来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而已。
恐怕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换血瓶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然后被拉进了凯泽琳的梦里吧？
“如果我在梦里杀了她，她会死吗？”陈克问道。
“一般情况下，她会醒来。但如果……凯泽琳女士输入了太多的血，恐怕会随着梦一起逝去。”玛丽亚女士摇了摇头。
陈克的手微微颤抖，食指尖距离凯泽琳的脖子只有两厘米，他突然有些犹豫了。
“这血……到底是什么……？”陈克问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不是守秘人。告诉我，路德维格先生，你从哪里来？”玛丽亚道。
“我来自远方，玛丽亚女士，比你所知道的远方还要遥远。”陈克收回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入凯泽琳的梦魇。
“您不是渴求神血之人，看上去也不认识威廉院长。我很好奇，你想要的是什么？”玛丽亚问道。
“我想要拿回我的东西，仅此而已，我对你们的神血没有兴趣。”陈克道。
他怀里还藏着一瓶，虽然这神血具体作用他还不清楚，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守秘人滴在武器上的血，和凯泽琳输入的血是同一种东西，那么显然这血液就只是一个在19世纪用来对付灵能怪物，并且副作用极大的东西而已。
在2009年，管理局有更方便更安全的技术来取代它，就更不用谈2137年的基金会了。
而且既然这个19世纪是人类既定的历史，那么各国政府肯定也是清楚神血的存在的，至于后世为什么没再使用，肯定有它的道理。
“你的东西？是那一整套令人羞耻的服装吗？”玛丽亚轻轻笑道。
陈克一愣，他从玛丽亚的眼神中看出，玛丽亚知道那些圣钻可以变成装备。
“你……看得到？”陈克问。
“我能看到它们的样子，路德维格先生，但我无法使用它们。看来您也是一位奇怪的人呢。”玛丽亚淡淡道。
“玛丽亚女士……”陈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我很好奇，路德维格先生，我感觉不到和你的共鸣，但我确信你体内也流淌着伟大的血脉，难道您来自另一支血族？”玛丽亚慢慢靠近陈克。
陈克后退了半步，不明白玛丽亚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猜到，玛丽亚应该也输过血，而且量应该不少。
或许，他们输血之后就能获得类似灵能者的力量？然而对于无法使用圣物这一点，陈克还是没法找到解释。
“希望您的族群还没有被守秘人找到，路德维格先生，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然后告诉我，弗洛伦斯最后的遗言吧。”玛丽亚冷冰冰道，转过身去。
陈克轻轻叹气，回身看向躺在床上，正熟睡的凯泽琳。他没再多想，伸手拽起凯泽琳脖子上的圣钻项链，想一把扯下来。
就在这一刹那，凯泽琳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血红的眼白里是一双蓝色的眸子，她露在外面的左臂一动，将陈克的手腕紧紧抓住。
“哈！”陈克一惊，只感觉周围陷入黑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红色的光一闪，他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刚才的卧室里，只不过这里变了个样。
类似内脏肿瘤一样的器官在地板和墙壁上缔结，并且不停的鼓胀。红色光晕下，室内的一切都如此不详。
床上的凯泽琳夫人不见了，只留下了被一滩浓血污浊的被褥，地板上到处都是犹如半路夭折的婴儿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此时，陈克视野左上角浮现出数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