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也不客气,等邓小敏说完,他就接上去:“巧得很,我也是被爷爷骂着来的,他老人家说有一个邓家小姐花容月貌,知书达理,做我的老婆很合适,前提是让我帮邓家发达起来。那老头子比我厉害,我不听话不行,就答应了。反正总得娶老婆,娶谁还不一样?听邓小姐的话,是瞧不上我了,这没关系,婚姻自由,不能强迫。不过,帮邓家干事业的事情,我得履行诺言。大家也听好了,从现在起,邓家,我周武罩着了,想帮忙的,我认你是朋友。不想帮忙的,也没关系。但是,千万别闹什么麻烦出来,当我的敌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的口气里满是威胁,但一个不被人看好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比讲单口相声还令人捧腹,于是,下面鼓倒掌的喝倒彩的,还有打口哨的,响成一片。
赵旭东把苦儿抱起来,将她脖子上的小口哨送在她嘴里。苦儿被现场气氛感染,表现出孩子气来,衔着口哨吹响了。
口哨是弹壳做成的,声音带着风啸,低沉而有力,穿透所有声音。露着一口白牙傻笑的周武,忽然脸色一凝,循声看去,就见苦儿正在赵旭东怀里笑着。他几个大步,就循着哨声冲了过去,一下子握住苦儿手中捏着的口哨。
“你要干什么?”邓雪敏见周武来势凶猛,吓了一跳,以为是苦儿的哨声惹怒了他,他要拿苦儿开刀了,忙站起来,护到苦儿身前:“求求你,放过她,她还是个孩子——”
周武就把手打开,仔细地端详着手掌上的口哨,忽然抬起头,盯着邓雪敏问:“这口哨,哪来的?”
邓雪敏被他那狼一般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哆嗦着说:“哪来的——与你有什么相干——”
“说!”周武的眼睛呈现出一片猩红,极其恐怖,“到底从哪里来的?”
“告诉他,无妨。”赵旭东抱着苦儿后退一步,把邓雪敏置于身前,独自面对凶神一般的周武。
“我——”邓雪敏羞于说出来,那是那个耻辱之夜后,侮辱他的流氓跑了,她醒来后,脖子上出现的这个东西。这是她被凌辱的唯一证据。起先,她想用来寻找坏人,后来,成了苦儿父亲的唯一线索。
“她就是我的!”邓雪敏从周武手中抢回来,居然成功了。
“是不是——四年前——”周武压低了声音,但喉咙嘶嘶作响,“有个男的留下的——”
邓雪敏愕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周武,毅然说:“不是!”
“你骗不了我。”周武说,“那上面,有一个字,就是我周武的‘武’字——”
“没有!”邓雪敏检查了一遍口哨,心中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望。
“有!”周武一把夺过口哨,指着上面一个图案,“止戈为武,这上面的,是长矛,下面的,是一个士兵的一只大脚,合起来,就是一个‘武’字。”
邓雪敏惊讶得瞪大眼睛,忽然涌出如泉的泪来。
“坏蛋,你是个坏蛋!欺负我妈妈——”赵旭东怀里的苦儿也哭了,探前身子,使劲地要推开周武。
周武看了一眼苦儿和赵旭东,忽然变色,情绪激动地问邓雪敏:“这个男人是谁?”
“我叫赵旭东。”赵旭东平静地说。
“我知道你叫赵旭东。”周武狂躁地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关系,”赵旭东说,“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喜欢这个孩子,就抱了她——”赵旭东解释。
周武眼中的一团火渐渐暗淡下去,田春雨抱住赵旭东的胳膊,“他是我旭东哥,”又指着邓雪敏说,“她是我雪敏表姐——”
周武鼻孔里哼了一声,他才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赵旭东和邓雪敏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就行。如果是,他才不会管赵旭东不赵旭东的。
“你是说,这东西,是你的?”邓雪敏咬着牙问。
“是我的,我爸亲手给我做的,五岁时就到了我手中——”周武说。
毫无征兆地,“啪”的一声亮响,邓雪敏一个耳光抽到周武脸上,震惊了全场。周武没有躲,不是他躲不过。
解恨!非常解恨!这个耳光迟到了四年。但邓雪敏太用力了,打完后,手疼得她直吸冷气。
“邓雪敏,你个贱人,干什么呢?”廖如霞尖叫。
“一下不解恨,你就再来吧。”周武把脸伸到她面前。四年了,他就等着这一天,他以为,未必能够等到这样的耳光,但巧的是,来到北晋第一天,就等到了。
苦儿扑到妈妈怀里,乖巧地给妈妈揉手,并努力给妈妈擦着脸上纵横的泪水。
“赵——要不,你替她打。”周武说。
赵旭东摇摇头,“我没那个权利。”
“苦儿,我们走——”邓雪敏抱起苦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邓雪敏——她叫邓雪敏——”周武愣在当地,摸着被打的脸,似乎在享受着手掌的柔软。“苦儿,孩子叫苦儿——”倏地,他拔腿追了出去。
“周武,你干什么?要到哪里去?”邓雪敏的父亲追出去。但周武跑得飞快,理都不理他。
“爸,别管他,他走了正好。”邓小敏喊。
“那个贱货,什么事也要坏到她手里。”廖如霞恶毒地骂着,虽然周武离开,她没了女儿被缠着的担忧,但邓家又怎么兴起呢?
“邓雪敏,你回来——”她尖声喊着。
邓雪敏犹豫地站住了,父亲邓培云说:“你妈叫你回来——”邓雪敏只好抱着苦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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