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扬听罢，也觉得有道理。
“对！他爱干啥干啥去！咱们只要大嫂开开心心就够了。”
程焕然抱起昏昏欲睡的儿子，道：“行，那我先带小喆去睡。”
“晚安。”薛扬道。
一旁的王潇潇挥手：“晚安，大哥。”
程焕然颔首微笑，抱着儿子离去。
小虎子也起身：“我得去瞅瞅那两个臭小子写完作业没，然后弄他们睡觉！晚安各位！”
陈新之和薛欣见儿子开始犯困，忙带孩子上楼去。
很快地，客厅只剩薛扬两口子和老三他们。
程焕崇摩挲紫砂壶，问：“二嫂，李师傅的薪资结算给他了没？”
“上个月已经结了。”王潇潇答：“这个月就还没有。他上个月在这边上了几天班，我按原来的规定给了底薪和那几天的补助。”
“那社保方面的——不用吧？”程焕崇好奇问。
王潇潇摇头：“不用。你该是忘了吧？妈说李师傅来我们馨园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六十来岁，买不了社保了。妈只给他买了老人保险，还给他提了提工资，算是弥补社保的支出。”
“哦哦！”程焕崇恍然：“对！我差点儿给忘了！”
薛扬扯了一下嘴角，道：“这个月他没来上班，对吧？甭管他了！反正该清算的已经清算清楚。老家伙真够无情的！”
“别这么说。”王潇潇低低叹气：“李师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他背信弃义——”
“就够坏了！”薛扬没好气道：“没有大嫂提携，他现在啥都不是！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还不都是为了利益！见自己有流量，能赚大钱了，转身就背信弃义不跟大嫂合作！你压根不懂内情！大嫂一开始砸了好多钱给他引流，不然单单靠他在屏幕前包几个点心能引多少粉丝！开店那会儿也都是大嫂一手砸投资，还给了他股份。他本来还说能拿出十几万块，后来被他儿子儿媳妇催来催去，通通又拿了回去。最终是一分钱都没投，还能得股份！大嫂对他仁至义尽，他却半途过河拆桥，忒没有仁义！”
“啊？”王潇潇惊讶问：“还有这么一回事？”
薛扬点头：“我骗你干啥？事实来呗！老家伙见自己那么多粉丝，一下子就飘了！殊不知大嫂花了多少心思给他铺路给他宣传！”
王潇潇无奈道：“我以前是觉得他一把年纪还得养那么一大家子……挺不容易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程焕崇摇头：“他把儿子孙子教成那样，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不可能都是天生的见利忘义吧。他是看着老实，但也是环境所迫的老实，一旦有了利益，真性情就暴露了。”
王潇潇仍有些不敢相信，低声：“我跟他接触不多，总觉得他不像那种坏人。”
“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才是大坏人。”薛扬好笑提醒：“坏人的标准有高低嘛！像他这样的，只是见利忘义，算不得大坏人。”
王潇潇点点头：“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程焕崇猜测：“过了退休年纪，应该有退休金了。”
“没有。”王潇潇答：“他以前是有老单位，但那会儿没有交社保的概念。后来他到处打工赚钱，快退休的时候才来到咱这边。”
薛扬狐疑问：“咱们都帮员工交社保，对吧？还有其他医疗保险吧？”
王潇潇解释：“该交的都有交。有些员工自己交了社保，馨园会帮他们报销一半。基本上都按规定交，李师傅这种算是例外。”
“原来如此。”程焕崇略有些歉意：“以前都是妈在安排……我什么都不懂。”
王潇潇苦笑：“我也是这两年才渐渐懂得该怎么搞。得亏妈费心耐心教我，不然我也是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