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众人奋力砍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踏入了森林的深处。
这里的树木更加高大粗壮,参天的古树耸立于苍翠的林间,遮天蔽日。更令人欣喜的是,前方的灌木丛明显减少,树与树之间的间隙也更大,明显是一条良好的通道。
林中还见有些鹿群在悠闲地觅食,并未因生人的到来而过分惊慌。
“终于走出了灌木丛最密集的区域,看来我们距离森林的边缘应该不远了。”奎恩提斯扫视着林间开阔的景象,喃喃道。
文森特仔细打量着这些鹿群,发现它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对劲,毛发暗淡无光,眼神涣散而狂乱。
他知道这绝非正常鹿群该有的状况,惋惜地说:“这些可怜的动物也沾染上了瘟疫,已经不能食用了。我能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出一种狂躁不安的气息。”
“奇怪，为什么这些鹿群没有受到那些低语的影响呢？”奎恩提斯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动物，发现他们并没有像小队坐骑那样狂躁！
奥萝拉惋惜一般的说道：“也许它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污染，产生了抗性了，不过就算是如此，我看它们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看，它们身上的有些部位都已经溃烂了，真是太可怜了！”
“没关系,它们对我还有最后一点用处。”塞雷斯塔冷哼一声,转瞬间念动咒语,数只身形枯瘦的鹿突然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手持法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魔法光束向鹿群笼罩下去。顿时鹿群中泄出凄惨的哀嚎,很快身形扭曲、逐渐消散,化为几块发着幽光的紫色水晶从半空缓缓下降,被塞雷斯塔收入掌中。
“收集这些将死之物的精元,对我也有好处。生命力越强大,越有利于救人。”塞雷斯塔低声自语,将紫红色的水晶碎片一一小心收入腰包。
“你这种强取豪夺的做法可不太好。”奥萝拉心中大为不忍,皱眉道。作为虔诚的圣光信徒,她内心十分难以认同剥夺他人生命来聚敛力量的行为,哪怕对象仅是些低等动物。
“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说教别人。我的力量如果因为仁慈而衰微,最后无法拯救你们,才是真正的罪过。”塞雷斯塔冷冷反驳,丝毫不觉自己有任何不妥。
“行了,别争了。对我们来说,完成任务才是首要之务,其他都是次要的。”特兰法尔开口调停道,一边扫视着前方的道路,寻找可以通行的路径。
奥萝拉微微蹙眉,还是有些不满地说:“不能为了达成正义的目标就使用不正当的手段,这种行为本身会让结果出现偏差。将军,作为同是圣光的信徒,您对此怎么看?”
马文龙沉吟了一会,认真说道:“我这个人只论心不论行,只要不违背我的初衷,不损害我的道德底线,其余的事就不在我的考量范围之内。至于塞雷斯塔,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心知肚明,只要她的初衷不变,我不会责难她。”
“将军!人类的圣骑士不是一直追寻圣光的正义吗?”奥萝拉惊讶地说道,“您这种实用主义,与我认识的很多圣光信徒很不一样。难道圣光之道不是要将祂的恩惠和福音传播到整个世界吗?”
塞雷斯塔插嘴说道:“你们所谓的正义,在我看来过于理想化。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正义!”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嘲弄。
“勿以恶小而为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奥萝拉毫不退让地反驳道,“塞雷斯塔,你是我的朋友,但我希望你能谨慎控制你的力量和行为。长期接触暗影邪能,终会侵蚀一个人的心智。我衷心希望你能时刻保持本心。”
“圣光对我说,你们信仰我与我无关。”马文龙微笑着对奥萝拉说道,然后转身对塞雷斯塔继续劝导:“不过我也认同奥萝拉的看法,有时堕落就在一念之间。我们都应时刻反省自己的行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一位仗义执言的朋友,是你的福分。”
特兰法尔赞同的说道：“虽然你们走的道路与我不同，但我觉得，不能走极端，圣光之道也出现在血色十字军这样的邪徒，而术士，我认识了个朋友，他参加过海加尔山对抗燃烧军团的战役，他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分享给大家！”
似乎是陷入回忆，特兰法尔沉默了一会，然后再开口说道：“他说，我们活跃于阴暗之中，被社会所唾弃，但至少在这里——在战争的最前线，我们的力量使我们得到了最公正的评价和待遇。”
众人的讨论暂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