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四台电脑,渐渐觉得枯燥乏味,终于理解白柯桥打退堂鼓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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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言林,戈义,岳安南和纪须岩又开始打麻将打发无聊时间。
“四饼……”
“幺鸡。”
“红中。”
“碰,白板。”
他们不再像昨天一样吵吵闹闹,各个表现的身心俱疲无精打采。
今晚负责守夜的人是戈义和纪须岩,等众人陆陆续续回帐篷睡觉后,他们泡好咖啡坐在洞口处聊天。
我睡不着,索性陪他们一起守夜。
几只黑色蝙蝠在洞口上方飞来飞去,时不时发出几声‘吱吱’。
无数颗闪烁微光的星星高挂昏黑天际,静谧的仲夏夜,夜风轻轻吹过,空气中飘荡着花香。
戈义突发奇想,“哎,我想去溶洞深处看看。”
“哈?”某些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浑身打个哆嗦,赶紧摇头拒绝他离谱的想法:“还是算了吧。”
“为啥,你们难道不好奇溶洞深处长什么样子吗?”
一语不发的纪须岩皱皱眉头,淡淡道:“不好奇。”
“去嘛,我好奇啊。”戈义说罢站起身,举着手电筒十分不礼貌的照照我们眼睛,催促道:“走啦,咱们进去看一眼马上出来。”
我反问他:“你知道这溶洞有多长吗?”
“呃,不知道。”戈义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想进去看看。”
“可是……”我百般纠结的看向纪须岩,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纪须岩沉思几秒,说:“可以,但是大家必须一起去。”
“嗯好,叫醒所有人。”戈义点点头。
唐智恩不适应野外生活,她犯胃疼,揉着肚子拒绝离开帐篷。
白柯桥嗜睡,死活叫不醒。龙浩选择留下来,薇晨对天然溶洞深处长什么样子丝毫不感兴趣。
所以动身前往溶洞深处探险的小队只有五个人:我、戈义、纪须岩、双言林和岳安南。
探照灯,手电筒,防身小刀,绳索,对讲机,纸笔,相机等等。
准备好必备物品,我们各自背上双肩包,整装待发。
龙浩不放心的提醒道:“小心一点。”
岳安南晃晃手里的对讲机,轻松笑道:“放心吧,随时联系。”
戈义提探照灯打头阵,我们一个个紧随其后,众人向着神秘的溶洞深处走去。
起初,大家都对于未知的前方感到兴奋,内心充满刺激和紧张感。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空气逐渐稀薄,洞壁明显缩窄,脚下坑坑洼洼的积水池变多。
探照灯从我们面前一晃而过,戈义突然重摔在地。
众人面露惊慌,纷纷围上去关心他。
岳安南把戈义从地上拉起来,问道:“怎么了?”
戈义说:“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纪须岩用手电筒照亮平坦的地面,蹙眉道:“没有东西。”
“好吧,也可能是打滑。”
他们的对话在空洞四周响着回音,双言林提议道:“再往前走走,如果还是看不到边,咱们就回去吧。”
众人点点头,迈开步伐继续向前。
正值盛夏时节,外面天干物燥。天然溶洞深处却格外清凉,甚至有些冷,我估摸温度大概在5~1摄氏度之间。
又走一段路,洞壁变得高高低低,地面凹凸不平,恍惚有种钻进野兽肠胃里的错觉。
岳安南踉跄几步,他停下来,回头奇怪道:“你抓我脚踝干什么?”
双言林感到莫名其妙:“谁抓你了?”
他们沉默对视几秒,随即看向其他人。
岳安南问:“阿岩,你刚才抓我没?”
“没有。”纪须岩摇摇头。
“阿义,是你吗?”岳安南又问。
戈义也摇摇头。
岳安南搓搓后脑勺,无奈道:“好吧,可能是我的错觉。”
我们来到一处较为平整的地方歇脚休息,此时已经离开洞口约半个多小时。
我抬起手电筒照亮四周观察地形,浑然天成的锥形溶石数不胜数,前方道路蜿蜒崎岖,狭窄的地方连身高160的我都过不去,更别提他们这群身形高大的男人,宽的地方约莫三四米,不远处有一座类似拱形的天生桥,手电灯照不到的地方阴森恐怖,似隐藏着某种莫大的玄机。
‘滴答——滴答——’
锥形溶石尖尖底部不断掉落冰冰凉凉的水,脚下的坑坑洼洼是常年日积月累水滴石穿侵蚀的结果。
我们稍作休息便继续朝前走,路过拱形天生桥,大约十分钟后,无底潭映入眼帘。
“没路了。”
戈义慢慢移动瓦数颇高的探照灯,最终落在一处无底潭旁边的羊肠小道上。
“还要继续往前走吗?”双言林询问大家的想法。
众人一致认为既然来都来了,干脆对这个天然溶洞一探究竟。
我们后背紧紧贴着洞壁,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羊肠小道上。
精神必须高度集中,若稍稍不留神很可能就会掉进深不见底的潭水。
我憋着口气,努力紧跟其他人的步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双言林毫无征兆的跺了跺脚,回头生气道:“喂,你闹什么啊!”
岳安南反驳:“搞毛,我哪里闹你了?”
“奇怪,你刚才没踩我鞋跟?”
“放屁,老子啥时候踩过你。”
正当他们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即将发生口角争吵时,戈义倒吸凉气,突然停住脚步。
“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向深水潭中央看去,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漂浮在水面上,探照灯明亮的光线落在它身上,我们才看清那是一具高度腐败泡肿的尸体!
众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我擦!”岳安南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像下饺子似的摔进水里。
幽静的水面激起阵阵涟漪,泡肿的尸体慢慢悠悠朝我们飘过来。
我脑袋发懵,浑身发憷,心如擂鼓,吓出一头冷汗。
幸亏岳安南会游泳,他手忙脚乱的爬上岸,大惊失色且无语伦次的催促我们:“快走!快走!这地方太TM邪门了!”
我们连滚带爬的撤离羊肠小道,速度原路返回。
纪须岩一边跑一边打开对讲机:“大龙,大龙,听得见吗?”
“滋滋啦啦……滋滋啦啦……”对讲机传出刺耳的电流声,里面没有人回应我们。
大家完全搞不清楚目前身处的位置距离洞口有多远,只能按照来时的记忆寻找出口。
我惊慌失措的不小心弄丢了手电筒,只能依靠大家的照明设备跑路。
我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脚下突然打滑,纪须岩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我低头一看,全身心凉个彻底。
“哥哥……”我惊恐的抬起头,对上他紧张的眼神。“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等一下!”纪须岩喊住大家,转而面对我:“小妹,你说什么?”
我指着脚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嗓音颤抖的说:“这……这是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没见过这种东西。”
纪须岩立即将手电筒照亮脚旁,一颗人类头颅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受害者是一名女性,乱糟糟的长发缠绕着我的脚踝。头颅的眼窝深陷,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们,无声诉说着自己死不瞑目。
“草!”
我吓得魂飞魄散,原地起跳。
纪须岩抱住我,结果头颅发丝犹如绳索一般牢牢的缠着我脚踝,怎么踢都踢不掉。
我神志不清的尖叫道:“救命,救命!”
跑远的其他人都折返回来,岳安南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伸手抓住头颅,戈义不情不愿的用小刀割断缠在我脚踝的乱发。
经过方才与尸体的正面接触,众人渐渐冷静下来。
“呕、呕——!”岳安南扶着洞壁弯腰狂吐。
双言林缓缓神,惊魂未定的说:“你们……你们有没有感到很奇怪?”
“什、什么。”戈义无法思考的问。
“就是,”双言林咽口唾沫,忐忑不安的说:“刚才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扯我们的脚踝,或者故意绊倒。”
岳安南吐完,擦擦嘴角,心乱如麻的点头称是:“对,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胡闹。”
纪须岩正蹲着身子观察死者头颅,他突然脸色极差的吼道:“走!出去再说!”
此时此刻我四肢乏力,头晕脑胀,心惊肉跳,已经完全没有奔跑的力气。
纪须岩将我背起来,众人不敢继续逗留,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跑着跑着,溶洞的道路越来越迂回曲折,仿佛在跟我们开玩笑,怎么跑都看不见出口。
大伙儿停下来喘口气,竟惊悚的发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拱形天生桥附近。
“糟糕……”岳安南嘴唇哆哆嗦嗦,嗓音颤抖的说:“我们好像……好像出不去了……”
“怎么可能!”现实主义者戈义低吼道:“你不要胡说!”
“是真的!”他指指远处的天生桥,颤颤微微道:“我……我已经见过它三次了!”
纪须岩将我放下来,关心道:“小妹,你还好么?”
我脸色跌青的点点头,忍不住再度看向自己的脚踝。什么都没有,没有乱糟糟的发丝,没有悬挂的头颅。
我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心想全怪该死的戈义哥,若不是他执意要进溶洞玩探险,我们也不会陷入险境!
纪须岩蹲下,蹙眉道:“安静。”
争吵的两人立马闭嘴。
他趴到地上,耳朵贴近地面,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眉毛拧的如麻花。
“有东西来了。”
众人面露惊骇。
“嗝——。”我吓得打嗝。
“东西?”岳安南恐慌的发问:“什么东西!?”
纪须岩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叫道:“不知道,先跑!”
“嗝,嗝——。”我无法控制的打嗝,稀里糊涂跟着他们迈最大的步伐,跑最快的速度。
我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溶洞里乱跑,纪须岩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身后的‘东西’追赶上。
于是,他指着前方天然形成的分岔路口,低吼道:“往右边跑,右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大家默认他是领导者,赶快转身朝右边弯弯曲曲的小道跑。
路面逐渐倾斜上升,我们似乎正在朝瀑布的上游前进。
“我、我不行了……”岳安南大口喘气,呼吸紊乱。
双言林慢慢停下脚步,扶着溶壁,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我也是……我跑不动了……”
纪须岩做个噤声动作,眼底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他悄悄猫腰,透过不规则的锥形溶石向下方看去。
此时我们正站在溶洞不高不低的地方,脚下有七八米的高度,头顶伸手能够触碰到上方溶壁。
戈义不小心手滑,探照灯从七八米的高度垂直跌落下去。
“嘘。”纪须岩压低声音,临危不惧的对我们说:“蹲下,躲起来。”
大家静悄悄蹲下/身,一个个像报团取暖受惊的小鸡仔。
“来了。”纪须岩深深皱眉,他提醒道:“别出声。”
我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揪住胸口衣衫,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胸腔内近似乎痉挛的跳动却怎么也无法得到缓解。
这时,一个看似人形却不是人类的怪物从我们脚下经过。
借着探照灯的光亮,我隐约看见它有一身黑长毛发。
它的脑袋很小,大概只有人类头颅那么大,可身体却臃肿圆润,远看像一只大猩猩。它肩膀离奇的宽大,手臂如长臂猿,腿却又短又细,脚掌扁平,走起路来像鸭子似的缓慢摇晃。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具体描述它的体貌特征,因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畸形的动物!
我瞪着眼珠子惊慌的望着它,汗毛直立,吓得几乎窒息。
它一步步从我们脚下路过,最后消失在巨形溶石后面,探照灯将它走远的影子拉的奇长无比,反照在溶壁上犹如十几米高的巨型怪兽!
“别停,一直往上走。”
纪须岩搀扶着我,他时不时回头看看,再三确认那只‘怪物’没有追上来。
不知朝上跑了多久,恍惚间,一片明晃晃白光差点刺瞎自己的眼睛。
我努力适应太阳亮度,眼睛缓缓看清楚周围环境。
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成功离开了天然溶洞,正身处一个洞穴。而这个洞穴恰好和溶洞相互通连,洞口隐藏在一片茂密杂草里很难被发现。
戈义喘口气,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岳安南一屁股坐到地上,累的不行,他气喘吁吁道:“不、不知道,总之我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频道没见过那玩意儿。”
我努力回想着刚才看见的怪物,猜想道:“有可能是畸形猩猩,或者畸形野人。”
双言林打个寒颤,胳膊上出现一层鸡皮疙瘩。“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须岩拍两下对讲机,还是接收不到信号。
他说:“我们必须赶快回溶洞口通知大家撤离,那里很危险。”
我竖起耳朵,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急湍的流水声,说:“我们大概距离瀑布不算很远。”
双言林掏出指南针,领头朝东边出发。
约莫一小时的功夫,我们回到瀑布下方。
当爬上软梯来到溶洞口时,眼前的一幕幕令我们全部惊呆。
四台电脑监视器被人为砸坏,麻将和纸牌洒落一地,易拉罐啤酒瓶横七竖八,所有储备的食物被洗劫一空。大家的行李箱有翻动痕迹,部分衣物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
唐智恩,薇晨,白柯桥和大龙均不见踪影。
唐智恩的帐篷烂了个大洞,像人为从外面撕裂的样子。
“怎么回事!”岳安南拉开薇晨的帐篷,拿出一件布满血渍的裤子,愤怒道:“这怎么回事!”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们才离开多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嘭——!’
纪须岩气愤的重摔对讲机,对讲机被无情地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双言林一把揪住戈义衣领,愤恨的大吼道:“都怪你!都是你!闲着没事非要进什么溶洞!CNM!”
戈义甩开他,眼底充满愠怒:“怪我?你TM没跟进去吗!”
我抱住头,痛苦的蹲下来恳求他们:“别吵了,求求你们别吵了……”
纪须岩检查一圈,从岳安南手中拿走沾满血渍的裤子。
他像变态似的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拧眉道:“这不是鲜血。”
“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番茄酱!”岳安南控制不住脾气的咆哮道。
纪须岩淡定的说:“这是薇晨的经血。”
“经血!?”闻言,我赶紧跑过去嗅一嗅鼻子。
确实,经血和鲜血的气味略有不同,而且从裤子上遍布的血迹位置来断定,很可能是经血而并非受伤流出来的鲜血。
我立刻钻进薇晨的帐篷,在她行李箱中翻找出两袋夜用卫生巾。
“阿南哥,你冷静点,这的确是经血。”
岳安南微微一愣。
“你们快来看!”戈义用手电筒照向白柯桥吊床附近的洞壁,上面有一些血液飞溅的痕迹。
纪须岩抹一把洞壁,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眉毛深深蹙起。
戈义赶紧问:“怎么样?”
“是血。”他严肃道:“但不知道是不是阿桥的血。”
双言林从龙浩的帐篷里发现一张字条,“这是阿桥的笔迹。”
字条上歪歪扭扭的写道:二欠/艹/大土尸至敬广车。
“二欠/艹/大土尸至敬广车?”岳安南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啊?”
“这应该是阿桥在紧急情况下留给我们的字条。”双言林沉重道:“他们应该是遇难了。”
“废话!”戈义吼道:“鬼都能看得出来!”
纪须岩处事不惊的落座电脑椅,他拿来纸和笔,写写画画,费尽心思努力破解着白柯桥留给我们的字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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