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楚慕歌，表面淡然处之，实际上饶有兴致地在一边旁观。
“朕既然已经下了旨意，宛贵人就该好好静养才是，沈贵人原不原谅你，难不成比朕的圣旨都要重要吗？”
宛贵人手一抖，被楚慕歌那一记眼神吓得不敢抬头，只诺诺地低着头，也没了话可说。
楚慕歌却看了眼沈暮雪，似乎知道她是在打什么主意，又问道：“每年端午节朕都会赦免后宫，你说你是请求得到沈贵人的原谅，就不怕朕一怒之下重罚你吗？”
“臣妾一时糊涂，皇上怎样惩罚臣妾，臣妾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宛贵人只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细细的哭腔。
“姐姐许是想岔了吧，妹妹自然是原谅你的，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姐姐做错了事情，该是由皇上做出处置的，妹妹不敢越俎代庖。”
一句话又抛了回去，沈暮雪拉了拉楚慕歌的衣袖，“皇上，宛贵人也是一时糊涂，您便轻轻放下吧，端午节在即，不应再多生事端。”
“你回去吧，端午节之前不许再踏出寝殿一步。”
楚慕歌懒得再看宛贵人一眼，声音也很是冷淡。
宛贵人松了口气，“多谢皇上恕罪，臣妾告退。”
说罢缓缓起身，由身旁的宫女扶着转身向外走。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宛贵人却极快地瞥了眼沈暮雪，神色莫名。
虽然不过是一瞬间，沈暮雪还是捕捉到了宛贵人眼眸中的情绪。
有恨意，也有得意。
宛贵人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却因为自己不听，这才让她气急了，不顾后果来到了映月宫？
可看她那最后的表情，也并不像是真的被皇上斥责后后悔的模样啊。
沈暮雪想不通，决定不再去想，准备等楚慕歌走了以后，再让琳琅好好盯着宛贵人。
她总觉得宛贵人最近有哪里不对劲。
“又在想什么呢？”
察觉到沈暮雪的心不在焉，楚慕歌捏了捏沈暮雪的手指。
“没什么，只是觉得宛贵人或许是怕皇上真的厌弃了她，这才选了这个时候，来了映月宫。”
沈暮雪别有深意地说着，又拿起一旁的珍珠头面，欲言又止。
“怎么，这头面雪儿不喜欢吗？”
沈暮雪摇了摇头，“臣妾很喜欢，只是若是按照规矩，这么珍贵的东西应当给万贵妃的，您给了臣妾，无异于又让臣妾被放在了风口浪尖上。”
“这头面，皇后用不着，万贵妃的性格也不适合这副头面，我最属意与给你了。”
楚慕歌拿起头面，轻轻放回盒子里面。
“臣妾收下是收下了，可云露宫那位可要吃飞醋，视臣妾为眼中钉了。”
沈暮雪说话毫不忌讳，一点也不怕楚慕歌会因此而生气。
“不妨事，”楚慕歌话语当中似有冷淡的意味，“这么多年，她在后宫使的手段我一直都当做没看到，她若是针对于你，你只管保全好你自己就行。”
沈暮雪心中一震，久久都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