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着脸怒目而视，本想呵斥几句，猛然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里一片青白，好似没有黑眼仁，顿时被惊的住了口。
赖狗子直起身子，往她跟前走了两步，啐了一口骂道：“妈的！你还瞧不起老子？光天白日找我去侮辱那个姑娘让她当众出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旁边的婆子赶忙将少女挡在身后，好声好气道：“此事就此作罢，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银钱我们照给。你快走吧。”
说着她便从袖中摸出一串大钱，硬塞进了赖狗子的手中。
这时少女才看清他不是没有黑眼仁，而是太小又靠上，方才他抬头看自己，眼仁便隐到了上眼皮中。
赖狗子把钱拿在手中掂了掂，又上一眼下一眼的把主仆两个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刚出巷子口转了个弯，就看到方才他说的那个膀大腰圆的丫头斜倚在墙边，正笑呵呵的望着他，手里还抓着一大把小石头。
赖狗子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脚肚子一阵的抽筋，他伸手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罐子圈儿取下来，往路边一扔，转身就想往回跑。
知春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听进耳朵里还是让人忍不住浑身哆嗦：“想不想赚银子？”
赖狗子脚下一顿，逃跑、挨揍和银子这几个词在他的脑袋里飞速的转了几个来回，最终他捂着透风的屁股慢慢转过了身。
知春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银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二两银子就是你的。”
“放心，很简单的。”看他神情忐忑，她又补了一句。
赖狗子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做什么？”
知春指了指巷子：“刚才和你说话那个年轻老娘们儿，给我打她二十个巴掌，牙也得给打掉两颗。”
“就这么简单？”
知春将银子抛给他：“就这么简单！”
“好嘞，等着吧您呐！”赖狗子把银子塞进怀里，转身回了巷子。
没一会功夫，里面就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巴掌声。
知春靠在墙边，嘴里哼着小调，仰头望着上空的蓝天白云，心情美妙极了。直到最后里面只剩下了女人“呜呜呜”的哭声，她才慢慢悠悠的往西四街走。
赖狗子从后面追了上来，朝她一伸手：“两颗牙。”
知春龇牙咧嘴的瞧了一眼，摆了摆手：“留给你串珠子戴吧，以后有好事我还会找你的。”
“多谢恩公！”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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