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果处在会议室内听清楚双方之间对话的话，就不会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了。
“14%的分成比例已经是我们能够给出的最大诚意了！要知道我们可是保证电视剧拍摄出来之后最高收视率能够突破5%的！”
“不不不，四四四的这个数字听着就十分不吉利！”
“不吉利？行呀，那我们分成比例就回到15%好了。”
“你你你，哪有这样谈判的，还越谈判越回去的。”
“有啊，你现在不就看到了！况且我们提出的条件也不是毫无根据的漫天要价，祁科长你说是吧。”
“……”
短短不到一下午的时间里，祁鸿光已经深刻领略到倪海这个小胖子的“厉害”之处。
不是本事特别厉害的那个厉害，而是脸皮特别厉害的那个厉害！
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偏偏自己还拿倪海这个小胖子半点办法都没有。
正如李敬他们昨晚在酒店房间内商议时得出的结果，这场谈判打一开始他们图南娱乐工作室就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你再让他吃糠糟能愿意吗？
看过了《人民的名义》这个剧本的牛哔，让中宣委再选择其他剧本委屈自己将就一下，能行吗？
就算祁鸿光愿意将就，顶头的领导也不愿意啊！
他们中宣委筹拍电视剧看中的是宣传效果，又不是利益。
况且对方也不是就这么单纯提出超出过往合作对象的分成比例，而是相应提出了收视率的保证。
收视率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宣传效果。
突破5%的收视率已经是超出了中宣委过往筹拍过的五部电视剧获得过的最高收视率了。
只是这“5%”的收视率换了部门里那些不太懂圈内规则的人或许就会被唬住了，唯独祁鸿光是个例外。
祁鸿光对于国内娱乐圈的了解放在整个部门都是第一的，要不然这差事也不能落到了他的头上。
正因为如此，在看过《人民的名义》剧本故事内容以后，祁鸿光比部门任何一个人都更要清楚这个剧本是何等的优秀程度。
在不计较拍摄成本的前提下，有这么好的剧本，在聚集一批演技过关符合剧中角色的演员，种种条件下收视率突破5%真的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吗？
在祁鸿光这老江湖看来不见的！
换言之，用一个分分钟十分轻易就能够达成的条件，来换取远超以往的15%分成比例，这是他很难接受的。
至于初步合作方案提出的其他条件......
祁鸿光都逐条看过并且与倪海、余东菱两人深入探讨过了，原则上都是没问题的，提出的这些条件都并不过分。
包括在合同上黑纸白字写清楚李敬这位编剧在剧组中的决定权这一条也不例外！
这是他们中宣委部长亲自拍板决定下来的事情，他祁鸿光就算想拒绝都没有那个胆量啊！
现如今剩下的分歧便是在这收成比例上，为此双方在不断进行着拉锯。
代表中宣委这方的三位工作人员那是轮番上阵，各种各样的理由说得嗓子眼都快要冒烟了。
奈何倪海这家伙就跟一尊石佛一样坐在位置上半点都不为之所动。
最过分让祁鸿光眼皮直跳的行为是这小胖子居然说着说着突然转过身来跟身旁的女孩子聊起了一会儿谈判结束要去哪儿吃饭的事情。
这...这......
祁鸿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有心想要硬气一番给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胖子一个教训。
只是一想到这有可能导致双方的合作谈判破裂，下一秒就都烟消云散了。
好在这磨破嘴皮子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至少这分成比例从一开始的15%往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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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了这小小的1%，这可是一个对方态度松动的信号。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说不定再多磨磨还能够再继续往下降个二到三什么的。
就像李敬他们提前一晚就已经商议出一个初步方案来，作为中宣委负责此事的二人同样提前商议出来过一个初步方案。
不同的是，他们商议出来的这个初步合作方案里面全都是能够接受的“底线”。
比如说可接受的拍摄电视剧总投资底线是多少钱。
虽说他们中宣委筹拍电视剧一般来说都是不计成本的，但这个不计成本也是有一个范围的，总不能太过离谱的那种！
像是今年传出的某贺岁片豪掷千金用九位数的片酬邀请某某天王加盟拍摄。
不管消息真假与否，他们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比如说可接受的剧组筹备工作人员安排。
以往筹拍电视剧拥有最大权力的毫无疑问是导演，而不同的导演自然会有自己相熟的合作对象。
这一点中宣委原则上也是不拒绝的，只要不是太过于任人唯亲能顺利把电视剧拍摄出来就行。
而在合作分成比例这一条件的底线上......
10%
这已经是他们根据以往与编剧们合作的分成比例得出的最大底线。
以往最高的也就是8%的分成比例，要知道想要筹拍一部电视剧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还涉及到大量的人和事，以及渠道等。
就算是收益也是要制片方、渠道方等多方共享的。
并不是说赚了多少他们中宣委就能够拿到手多少的，因此这个能够给到编剧的分成比例就不可能那么高。
这也是影视剧拍摄与综艺节目拍摄的区别所在。
像曾经李敬与河洛娱乐合作拍摄《好声音》那样离谱的分成比例是想都不要想。
如此看来他们的底线是远远不及对方的底线。
祁鸿光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番，推测14%应该也不是对方的底线，还有继续往下试探底线的必要。
今天的日期已经是十一月底了。
双方的谈判只要在十二月之前完成即可，这时间相对来说还算是充足的。
念及于此，祁鸿光见快要到下班时间了，主动提出道：
“不如今天的第一次谈判就到这里吧，有分歧的地方我们双方回去之后再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继续？”
“没问题，就按祁科长你说的办。”
倪海自然是顺驴下坡，他们本来就没想着第一次谈判就能够顺利拿下。
毕竟“15%”的分成比例相较以往都差不多提高了一倍，没直接吓退就已经足以看出对方确实十分看重这一次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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