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果然如刚才一样,这女人好生粗鲁?
居然按着自己的脸转过去直视她,“你将头扭走做什么?是觉得你母后我不美吗?”
褚君墨的一张脸被谢婉揉的有些扭曲起来,他面上冷冰冰,但是心中诚然是开心的。
只是这女人把自己当面团捏是为何?
……
褚君墨跟着谢婉度过的那几年,当真是他一生中最快活、轻松的时光。
起初他觉得这女人是不是和宫里的娘娘一样,养着自己不过是为了固宠,后来和她熟络了之后,发现那诚然是想多了。
这个女人这般傻?断然是想不出那个主意的。
而且这个女人当真是装一下都不会,人家的母妃都是鞭策着自己的孩儿成才,这个母后好不寻常,总是劝自己早点休息,少读书,莫要读傻了!
平日里他想早点起来读书,便被谢婉抓着抱回床上,“这么冷的天,多睡会儿,你知道母后的脸为何这般天生丽质吗?都是我后天保养得好。”
就是贪睡?
除了这一点外,她还有着许多出格、与众不同的地方。
平日里他想多穿点衣服,便被谢婉脱掉,“穿这么多,丑死了?看看母后,这冬天来了,从不怕冷。墨儿,你要记住,无时无刻保持一颗极度爱美的心,这是对凡间俗子的怜悯,我们这一世是来人间历练的,要时刻让他们看到我们与生俱来的美色。”
为何这般自恋?
人家都是孩子粘母亲,偏偏自己这母后特别黏皇儿。
褚君墨想去藏经阁,她要陪着,陪着也就陪着吧,还在旁边时刻的碎叨,“墨儿,你当真是母后的好皇儿,都无须要母后操心,诚然是让母后有些感动,不愧母后多年细心地指导。”
“母后,你书拿倒了!”
自己想去演武场操练武艺,她也要过来蹲着看,每每他都说不需要了,她便趴在地上装要哭的样子,“是不是儿大了,不要母后了?”
“是的。”
“你这没良心的?枉我一口屎一口尿喂大你,容易吗?”
谢婉插着腰,瞪着褚君墨。
此时褚君墨一脸无语至极,“演武场,又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去的?”
“那就是你一个小屁孩儿可以去的?”
“我还不知道你,你无非就是想秀一秀你英年早生,想让那些演武场的大老粗们都叹一声,‘哇,这么美,这么年轻的姑娘居然有人了,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谢婉看着褚君墨在自己面前模仿起自己的语声语调,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摆手说,“诚然小鹰要飞也要为娘的懂得放手,罢了,你去吧。”
“你放心啦,我就是去几个时辰而已。”
“你快走!”
看着谢婉怒气而来,此时褚君墨笑着步出了昭阳宫。
谢婉转头关上殿门,便一脸着急害怕,在殿中一个劲的直跺脚,“这兔崽子,把我的套路学的也太深了吧,往后,他当真是能见招拆招,诚然是有些可怕!”
……
褚君墨平日里也是看的出来这女人好像也在努力的做个母亲。
分明是一双笨拙的手,居然非要学人家刺绣。
褚君墨那日从演武场回来,方在云光殿外,此时便听到里头谢婉和乳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