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自然无不可。
何况,剽窃了别人的诗文还有脸泼别人脏水,众人也想看他被打脸。
再者,这样年幼的一个小郎。说是他写的诗文,他们心里也有些不信和……不平。
那人拟了题,定了十三元的韵,要求写七律首起不押韵。对明姝来说,这要求不难,她沉吟一阵,便成一首。
抬头去看那人,他才写出了首联两句,正在涂改颔联。写得满头大汗,埋首苦伏于几案上,看起来实在浮躁。
明姝想了想,把诗词给人看了,又抽出纸来。不过片刻,又两首符合要求的七律也写好了,她直接递给众人,这时,那人才誊抄好诗稿。
四张诗稿放在一处,众人最后看到那人的,哄然大笑。
那人神情有些茫然,自己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拿着诗稿看完前三张,再看他自己的,手猛地一抖,四张诗稿轻飘飘地洒下来。
原本就临着江,诗稿险些落下栏杆外去。近处的人连忙抢着抓住,偏他那张没人理会。搭在了栏杆上,风一吹,直往下面的江面落去。
“这真是,以己度人!”也不知是谁朗声笑道。
那人的脸猛地涨红,想要走。却被人一拉,笑道:“走什么,还要拉你去见官哩!”
……
明姝不大说话,怕声音暴露了性别。好在顾华礼也是疏淡性子,气场更是冷而沉,等闲人也不敢来胡乱攀谈。明姝便小尾巴似的跟着顾华礼。
等到诗会结束,众人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人离开。
明姝玩得很开心,正想着怎么忽悠顾华礼下次还带她来。顾华礼道:“吃什么?”
她全程都兴奋得不行,一路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别人,反倒几乎没动筷子。在座的大都是些酸儒,席间都是些鸭子蒸肉,油腻腻的,你的筷子来我的筷子去,他也不愿她吃那些。
现如今去吃顿便饭,再好不过。
明姝这才察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抬头就看到酒楼牌匾,眼睛一亮,道:“进去看看再说!”
顾华礼给她点了些精巧清淡的吃食,明姝赶紧道:“我来我来。”
他的境况一向不好,纵然他疼她,她也不能叫他胡乱破费。故而道:“只要要一碟清炒苋菜,一碟苕尖儿,茭白火腿,配着白米饭便顶清淡爽脆了。”
顾华礼便没再说什么。
两人闲聊了会儿话,明姝道:“五哥,今日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虽然有几人实在煞风景。
顾华礼道:“你若是喜欢作诗,我下次给你带几本诗集。”
她明明是暗示带她来参加诗会!
那她直说好了,“下次再带我来啊。”她笑嘻嘻的。
“可以。”他顿了顿,“只是不能频繁。”若是叫人察觉出来,对她的名声实在有损。
明姝就知道顾华礼人好,嘻嘻哈哈说了会儿话,菜也上了,只是先前他说的那些菜也上了。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着吃了饭,这才离开。
街道上人不算太多,顾华礼领着她去了城东朱记的糕点铺子。城东朱记最有名,他给她定的糕点就是这儿的,但是明姝没来过。
朱记的铺子很大,整日都有小厮排队买糕点。也不知是不是老客户的缘故,顾华礼一到,伙计就把两人迎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