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好了,也是幸事。”林氏敷衍地接了句话。
待这波人都走了,同辈的姊妹才结伴来了。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娘子顾明诗,二房的三娘子顾明初、四娘子顾明月、八娘子顾明鸢,全都一起来的。
顾明初这人厌恶你时什么手段都不惜使出来,如今因为明姝病中险些被赶出去了,又觉得明姝可怜,别别扭扭地提着一大盒子燕窝,“都是上好的血燕窝,最是补身子。你这一脸苍白的,最好每日都吃!”
说完了,下意识似的退几步,怕搭理明姝似的。
明姝觉得顾明初好玩,想笑又绷住了笑,“多谢三姐姐,”顿了顿,“我这儿有只上好的点翠簪子,听说三姐姐新得了件大红羽纱斗篷,配上最好……”
顾明初就忙不迭打断,“我不要你的东西,你病还没好全,你的……”
她抿了抿唇,没再吱声。
顾明月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给明姝的是一支人参,一看就是她姨娘攒下给她的。
说话也畏畏缩缩的,两人也实在聊不起来。
倒是顾明鸢,捧着一只锦盒。亲自掀开来,里面竟然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雕鱼戏莲叶的镯子,玉色莹润,入手温润,难得的佳品。
便是顾明初,也是眼睛一亮,再也移不开目光。
顾明鸢笑道:“听说玉有灵性,能替人挡灾。七姐姐这回如此凶险,我便想着送对玉镯给七姐姐。”
明姝笑着谢了,却总觉得顾明鸢有些不对。对方却亲切里拉住她的手,软声道:“七姐姐,家里就我们两个年纪最小。”她眼眶微微发红,“你一病,我就怕极了。”
顾明鸢才十岁,第一次见人病得快要死了,甚至要被家里人送出去。明姝想,也难免会害怕。
“莫怕,你看我不是好了?”明姝笑着安抚了顾明鸢。
……
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届时街上的铺子都不开了。
明姝换了青布直裰,又把脸涂黑了,这才去了放鹤书坊。
一进门打眼就看到了之前招待她的那个伙计,明姝抱着三个长长的卷轴,走上前去,“我有三幅字……”
伙计便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收不收,除了名家都不收!”整日里都有穷酸秀才来卖字卖画,也不看自己的名字值不值钱!
明姝的话卡在喉咙里,囫囵想出一个名号来,干咳一声,“这是清嘉先生的字,你也不要?”
伙计一愣,愣是没想起来清嘉先生是谁。却还是道:“打开瞧瞧。”转身又去请了专门看字画的先生来了。
看字画的是个四十余岁的干瘦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垂金链子的眼镜戴上,才打开卷轴。
敲了一会,喃喃道:“这位清嘉先生,年纪应该不大吧……”
伙计正要变脸,他又继续道:“年纪轻轻便有此造诣,说是奇才也不为过啊。”便啧啧称赞起来,全是伙计听不懂的话。
随着那看字画的先生夸奖下去,伙计看向明姝也越发恭谨,“小哥儿要喝口茶么?价钱可以慢慢聊,若是往后都在我们书坊卖,价钱也能再往高里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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