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苏豫川走过去，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衣服，他和程意禾之间隔着衣服，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上半身轮廓。
“您喝醉酒，挺折腾人的。”昨天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洗手间挪到床上。
“程意禾……”苏豫川声音又清又淡，夹杂着一丝笑意，听着特别苏。
“又怎么了？”
“我这衣服必须干洗，你把它放在洗衣机里搅，也不能穿了，两万块的衣服就被你这么糟蹋了，你还让我谢你？”
程意禾脸瞬间一冷。
果然昨天那个又苏又撩的人，不是他。
毒舌自私才是他的本性。
她将最后一件衣服晒好，将盆中所剩的一点积水，直接泼在地上，好死不死的溅在苏豫川脚面上，他穿着程父的拖鞋，脚趾全部落在外面，直到脚脖子，湿了个彻底。
他垂头，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故意拿水泼她？
胆子见长啊。
“苏总，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你站在这里。”某人笑得肆意。
活该，让你嘴巴毒。
某人说完就打算离开，从阳台出去，只有一扇推拉门，苏豫川就站在门口，见她要走，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站住。”
“苏总，我已经从公司离职了，现在不是你的下属！你没资格冲着我颐指气使的。”程意禾直接甩开他的手，将盆扔到一边，那气势倒是很足。
苏豫川哂笑，“我没对你颐指气使。”
“那也别对我呼来喝去，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公司，你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的让我站住！”
“我是你的债主。”
“你……”程意禾被一噎，咳嗽两声，“我会还你钱的，这里是我家，我有资格赶你出去。”
“是吗？”苏豫川还是第一次看她对自己这般模样，想个浑身带刺的小兽，怪好玩的。
“我不是你的员工了，没理由再受你的窝囊气！”程意禾冷哼，“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警抓你！说你调戏良家妇女。”
“噗嗤——”苏豫川听到良家妇女从她口中说出来，当即笑出声。
这是程意禾跟了他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放肆，他是个很爱笑的人，但是笑意总是浮于表面，此刻倒是笑得她莫名心神一晃。
苏豫川模样是好看的，尤其是此刻，迎着晨曦，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声音带着睡椅，低沉又好听，鼻梁高挺，双唇很薄，五官柔和。
好看，却有些寡情。
他忽然止住笑声，隔着阳光，视线忽然撞上。
程意禾忍不住红了脸。
心底叫嚣着两个字，完了。
她微微别开眼，不曾想某人忽然凑过来。
“嗳——”
“你干嘛！”程意禾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忽然贴到阳台的铁栏杆上，地上有水，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险些摔出去。
“啊——”程意禾惊叫出声，吓的脸都白了。
都怪地上的一滩水，她此刻才算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苏豫川拧眉，伸手扯住她的手，她只感觉手腕被一股温热的触感包围，整个人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男人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护着他的腰，语气有些愠怒。
“怎么这么不小心！”
程意禾趴在他胸口，心跳急促猛烈，手指按在他胸口，感受着他陈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有余悸。
“谢谢苏总。”程意禾吞了吞口水，小脸煞白一片。
“叫我豫川吧。”男人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
“不合适，你先松开。”程意禾再想挣脱，某人却并不打算松开，手指猛地用力按住她的后腰，将个人整个人按向自己。
“不是说我不再是你上司，你叫我苏总才不合适。”
“那也不该……”
“喊一声听听？”他声音带着宠溺诱哄。
程意禾觉得自己真的完蛋了，居然觉得他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咦——爷爷，那不是四叔和阿姨嘛，他俩在干嘛啊！”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奶音。
两人下意识转过头，程家住在三楼，从下面很容易看到阳台的动静，程父和小家伙刚刚买菜回来，恰好从这边路过。
程父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眼睛都直了。
手一松，满手的鸡鸭鱼肉掉了一地，还有只龙虾趁机从袋子中跑了出来。
这死丫头还和我说他俩是清白的。
清白得抱到一起了？
“他们在玩亲亲抱抱举高高吗？”小家伙一脸的天真无邪。
程意禾猛地推开苏豫川，红着脸冲进了屋里，苏豫川则一派泰然，摸了摸鼻子。
这女人……
挺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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