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说完直接下令,他有点火大,他自然知道,一个成熟的政客应当听从山涛之言顺势而为,甚至,轻微拖沓进兵速度,借羌胡之刀彻底清空并州大族势力。
然而,刘康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骄傲。大汉的脊梁,不能弯,并州大族若看不到救援希望,或许会弯下脊梁,臣服外族。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特别是,他随意放出一丝心神探向并州,各处羌胡佃农,反了主家,烧杀抢掠,妇孺皆遭凌辱。
他真的心如刀割,五胡乱华时的惨剧,他从来都只从史书看到,虽悲痛,但从未如现在这般亲自目睹来得直观。想来,五胡乱华时,比之如今,尤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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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遵旨——”
……
“山涛,陛下如何决断?”山涛退出,嵇康与众多学士立刻询问。
“陛下言之,其先为中华儿女,后为国君,子民不乖,会亲自教训。羌胡之刃虽利,然汉国之民,无论世家、百姓,皆不容外族践踏。此关乎帝国之尊,民族之脊,中华之傲。”山涛佩服的说道。
“山涛、嵇康、李忠义、赵东听旨。”毕奉道。
所有学子尽皆跪下。
“陛下口谕……”
“吾皇万岁……”
……
五原、云中等郡,失了卑衍两万骑奔走护位,虽有迁移入城之命,但总有些村落不愿放弃,这些很快遭到鲜卑骑兵掳掠,老人皆杀之,壮男皆杀之,掠妇孺而还。
“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恶——”刘康看着送来的密报,如今被掳掠之妇孺,已经不下三千数。
“毕奉,亲去传令羊祜,率两万轻骑出赤峰,秃鹫骑士探查,避开鲜卑助力,劫掠鲜卑小部,以战养战,补给后立刻转战。
对鲜卑各部,妇孺留之,男丁不会汉话者,身高过车轮,斩——”刘康直接打开星门,让毕奉去传口谕。
游牧名族扣边,想来都是这般惨剧,掠民而返,自从他建立汉国后,开始时边境也有被掳掠之事,但当时,他看不到,而如今,能够看到了,甚为悲痛。
这些惨剧,远比史书记载一句“鲜卑扣边,掠民而返”要血腥太多。
刘康用后世民族大融合的眼光在此时来看,真的太理想化了。这是他第一次反省。
车轮的直径,不过一米二三,这般的高度,男童大抵也就六岁左右,鲜卑各部带走的孩童,大抵也是这般,余者,皆被杀之。
老人毫无反抗之力,碍着他们了吗?没有,但这些鲜卑部落,依旧杀之,仰天欢呼。
“奴遵旨——”毕奉知道,陛下这次真的是发了雷霆之怒。
“这是一个暴乱的时代,是我一直太仁慈了,文明——”刘康的骑兵当真不能以战养战吗?
不,他定下的策略都是逐步蚕食这些草原部落而已,打下一个部落,得将男丁派兵送回大汉之中进行汉化,故而缓慢了些。
若以战养战,以如今汉国武器之离,兀鹫骑兵探查范围之远,有五千骑在草原转战,就可将这些部落搅得不得安宁。
马力不够可能被包围,这一点,更不惧,游牧民族,最不缺的就是战马,掠夺之后换马继续就是了。
后世的一点人道主义作祟,让他不愿行此血腥之事,而非不能。在他看来,以战养战,这与屠夫无异。然而,如今看到鲜卑扣边之血腥,又加并州百姓之苦难,终究将他后世休养所得的人道主义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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