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娘还处在产褥期,整天躺在房里,就只陪着女儿嬉戏,赵惇也想亲近女儿,常常一练完武就跑到她的房里抱女儿,李凤娘不开心了,常心道:“我不洗澡是因为要坐月子,你这个整天到外面舞枪弄棒的健全人回来也不洗澡,一身臭烘烘的,还要抱我女儿?想死吗?”
几次之后,她忍无可忍了,在他把手伸向身边的文安时,她道:“王爷可曾沐浴?”
“数九寒天的,几天洗一次不打紧。”他把女儿抱起。
李凤娘道:“女儿小,不能碰脏东西。”
她这话说得可真是不留面子了,赵惇心道:“她在挑刺,在嫌弃我。”于是心里就不怎么欢快,他笑道:“没事,隔着褥子呢,而且,你也不是没洗吗?”
李凤娘气得脸色发白,侧过头,高声叫道:“甸香,让人烧水,提到房里,我要沐浴。”
这一声把赵惇吓住了,他知道她生气了,故意说这话膈应他,他立马放下女儿,用手扇扇风,赔笑道:“你还别说,刚练武回来,哪儿都不舒服,正好用热水泡一泡。”
李凤娘得意,嘴唇微抿。
很快,又是新的一年,因为女儿初生,李凤娘就没赶赴宫中的除夕宴会,在家安心带孩子,夜晚,她照顾孩子疲倦之后,趴在桌上小憩,不知不觉间,她陷入梦乡。
梦中,一个大大的太阳从天上坠落到庭院里,她跑过去,用手承接住了它,猛地惊醒,却见是赵惇,他为她披上薄毯。
“怎么回得这么早?”李凤娘问,她拢紧毯子,还在回想梦境。
他道:“梃儿困了,我便带他回来了……爱妃怎么睡在这儿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想稍坐一会儿,没想到竟睡着了。”李凤娘笑,拉他坐下,说道:“妾做了个怪梦。”
接着,她把梦中之景说起,谁想他的眼神越来越灼热滚烫,李凤娘看见他的眼神便懂得他在想什么,嗟道:“一个梦而已,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他笑得露出小白牙,道:“爱妃,看来,我们要有第三个孩儿了。”
当初她怀上文安前,他也曾梦见一轮明月跳进李凤娘的肚子中,十月后她就生下了他的掌上明珠,如今,她梦见太阳,那是大好的兆头啊!
事实证明,赵惇的猜测是对的,三个月之后,她又被诊出身孕,又过了几个月,她在众妯娌艳羡的目光中迎来了第三个孩子。
这个孩子出生时祥光绕室,异香久久不散,皇帝、太上皇、婆婆们听闻这一状况,大喜,送来无数珍宝。
很快,皇帝亲自给孙子赐名‘赵扩’,这个孩子生来就受尽瞩目,几乎把长辈们的目光全吸走了,大儿子赵梃不开心,常常缠着李凤娘,因为冬天气候条件恶劣,赵扩又刚刚出生,李凤娘不能两头兼顾,又担忧大儿子走上上辈子的老路,因而只多派些人手,让仆人一刻不离地跟着他。
赵梃年纪虽小,脑袋却聪明,很快从这两年冬天李凤娘的做法中觉察出异样,他常故意用泡冷水、开窗等做法吸引她的注意力,李凤娘一头要照顾小娃娃,一头要担心大儿子作死,崩溃之下狠狠赏了赵梃一顿鞭子,赵梃哭过一轮后不敢再闹,赵惇却觉得她又开始与梦中的她相接近了,因此面对她时总绷着神经,大气不敢喘。
李凤娘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怒,他的‘惧内’让她能够顺利地掌握恭王府的大权,学习去收买人心、高效率控制人心,但他的懦弱也愈发叫她看不起,和自己看不起的人一起生活是痛苦的,她的心底渐渐滋生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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