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入一家客栈，从怀中摸出一枚灵石，推给掌柜，声音低沉地道：“我要一间上房。”
他准备现在这住几天，然后再打听鲢柒口中“灵心斋”的具体位置。
蛟族掌柜看了尖嘴羽毛的陈默一眼，语气登时变得极不友善：“抱歉，我们不接待除蛟族之外的客妖。”
陈默怔了一下，书中的玄淼可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哦，玄淼是蛟族，那没事了。
陈默看了对面的掌柜一眼，他没有多言，而是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在这之后，陈默沿路找了好几家客栈，得到的结果都是出奇的一致——它们不接待除蛟族以外的妖族。
“你还是先去西边的大西湾过一晚吧。”最后一位掌柜声音之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看向陈默的目光之中满是鄙夷。
陈默握了握拳头，但是他初来乍到，孤身一人，身份特殊，也不好和本土的蛟族闹矛盾。
“西边的大西湾？那是什么地方？”
陈默嘴里嘀咕着，缓步朝西边走去。
很快，一大片破烂不堪的房屋出现在了陈默眼皮底下，其中的妖族跻身于厕所一般的破屋之中，它们衣衫无比破烂，如同穿着一根根烂布条。
地面上四处可见垃圾和屎块，又黑又臭的污水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四处流淌。
陈默回想着之前刚进城时看到的高楼和衣着华贵的妖族，眼底有一道莫名的光闪了闪。
它神念扫了一圈，轻叹一声：
“罢了。”
这地方基本没有妖族修士，来往的妖族鱼蛇混杂，十分适合他这种身份特殊的“妖族”隐藏。
陈默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纸板屋，他缓缓躺下，仿佛又回到了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情形。
屋子的顶部破破烂烂，透过这些孔洞，陈默可以看到灰暗的天空。
此时，天空中正飞过一只无比漂亮的飞行妖兽，那妖兽背后的包厢之上，“沧澜学府”四个大字额外显眼。
“下方的地区好生破烂，是垃圾堆积场吗？”玄淼透过琉璃窗，看着下方的地面，眼眸之中满是嫌恶。
“哦，这是贫民窟，一般居住的都是一些极度贫穷的蛟族和一些外族。”旁边的侍女毕恭毕敬地回复玄淼道。
玄淼闻言，摇了摇头，语气淡漠：“没有钱，那就把闲置的楼房卖了啊，把好的车马租赁出去啊。”
即便是在族中最落寞之时，玄淼依然有好屋可以居住，出行有好的车马，所以它根本不理解“穷”这个字。
它收回高高在上的目光，不再看下方一眼。
下方，陈默望着在视野中逐渐消失的沧澜学府的飞行妖兽，神情无比复杂。
陈默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开口，语气仿佛是对一个情人说话一般：
“玄淼……”
“是时候，夺走我赋予你的一切了。”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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