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催人情动的药。”
骆清澜抿住唇瓣,脸色异常难堪。
她在此刻终于明白过来,方才山贼来送饭时所说的那句意味着什么。
因她将计就计算计了江岁宁,导致她名声尽毁,南宣郡王便用一样的法子来毁掉她。
而如今,江岁宁是不可能再嫁给江千晟,他自然也不在意江千晟的名声。
二人虽然有婚约,可若真发生这种事,于颜面上都是很难堪的。
药效已在渐渐发作,骆清澜能感觉到身体方才一瞬的变化,只怕再过些时候……
江千晟脊背有一瞬的僵硬。
他徐徐回眸看向骆清澜,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唇瓣上,心中跳起莫名情绪。
他猛一闭眼,将头给扭开去,深吸了口气。
“此时冲出去,只会在中途卸力。”骆清澜抬眸看着江千晟,“我们需要再想想法子,至少……想办法解除药性。”
“怎么做?”江千晟询问。
骆清澜早前作为兰生医生的徒弟出现,已然在江千晟面前暴露医术,此刻倒是也不扭捏。
她为自己探脉细诊,四下望起来:“若能寻到草药,倒也不是不能解。”
“山洞这般大,阴湿暗处,或有草药生长。”江千晟道,“我们四处走走,且先看看。”
二人各自行动,其实都知晓希望不大,因此距离尽可能分得很开,不去彼此关注。
山洞虽大,却四面都是石壁,即便有阴暗潮湿处,也只有杂草生长,根本未看到什么药材。
骆清澜手扶在石壁上,额角已经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喘息微微加重。
她不敢去看江千晟的情况,只觉得自己身体燥热难安,只有手抚在石壁上的凉意,让她稍显舒适。
“水。”
清冷嗓音在侧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水囊。
骆清澜注意到,他手背青筋凸起,指间泛白,也多有隐忍。
抬眸看向男人清隽脸庞,却仍是一派清冷平静,仿佛未被侵蚀。
抿住唇瓣,骆清澜将水囊接过来,低低道了声谢。
她看着江千晟走远些,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身子紧绷,便知道他也是药效发作,正在苦苦忍耐罢了。
猛灌一口水,骆清澜贴着石壁坐下来,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
她掐住水囊,只觉得神情或有迷离,已然开始不清醒。
若再无解药,她和江千晟都会失去理智……
正在她心头惶惶时,便觉一道身影走近,有些紧张地睁开眼眸,她看到江千晟清醒克制的脸庞。
“……得罪了。”
江千晟缓慢挤出一句,便抬起手。
骆清澜下意识握住,有些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江千晟无声地吸口气,看着被她握住的掌心,用尽全力才将小腹涌起的邪火给压下。
嗓音暗哑,他尽可能平和道:“将你打晕,多少会好些,南宣郡王既然做此局,便是要给人看的,只要有人来,我便有法子。”
他是要,自己撑过这段时间?
骆清澜摇摇头,无措地看着他。
她并非是不信任江千晟,只是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让她心头一阵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