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第二天早上，白燕坐在副驾驶上，脸色有些凝重。
林琳驾驶着车辆朝着公墓驶去。
感觉到母亲情绪有些低落，林琳也没有出声。
因为是清明节第二天，又是工作日，公墓没有多少祭奠的家人。
林琳从车尾箱拿出祭奠该用的物品，跟在母亲身侧，神情肃穆朝着父亲的方向走去。
来到指定的墓碑前，母亲手捧着鲜花，蹲下身子用手不断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与刻字。
昨天爷爷奶奶那边家里已经来过一次，也帮父亲清理了一番，但母亲还是把该做的都做了一遍。
林琳默默将手上的物件一样样摆在墓前，帮着父亲整理，也帮母亲扫平阴霾。
“朝歌，我带儿子和闺女来看你了，这么多年来，总算把咱们儿子养大成人，总算是混出点人样了。
这次你儿子和闺女赶回来专门陪我来祭拜你，也九泉之下也要多保佑他们两个，别跟你小妹一样重男轻女。
。。。”
林琳默默站在一旁听着母亲与父亲说话，同时也看到了母亲眼眶有些轻微泛红。
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母亲落泪，就这一刹那，林琳忽然感觉到母亲很苦，也老了许多。
“你还没见过闺女吧？我带她来了。”
说完对林琳招了招手。
林琳走上前双膝跪下，淡淡开口道：“老爸，你儿子我现在可了不起了，别人读大学读四年，我能读八年！”
“别胡说八道。”
林琳继续缓缓开口：“小时候你老是说我顽皮，嘴上没把门，经常因为小事揍我。
但是这么多年没被你揍，还怪想念的。。。”
林琳也跪在墓前与父亲说着话，白燕站在身后默默擦拭着眼泪。
“你放心吧老爸，我会照顾好老妈，照顾好这个家，好好照顾自己，争取早点结婚，到时候带你儿媳妇来看你。”
说完从裤兜掏出一包烟，点燃三根插在墓碑前的仙坛上。
“别说你儿子不孝顺，和天下，一百块一包呢。”
白燕没有阻止，蹲下身将水果、糕点、肉类一一摆放整齐，又放了三个茶杯与酒杯，斟满后起身拿出金银宝与纸钱。
林琳从不远处拎来一个火炉放在旁边，二人就这样默默烧着纸钱。
随着时间慢慢消逝，仙坛上的蜡烛与香都烧得差不多了。
白燕站起身将鲜花的花瓣一一摘下洒在墓碑周围。
林琳站在不远处看着母亲一边撒花一边嘴角微动，知晓母亲这是在与父亲说着悄悄话，也没有上前陪伴。
当祭拜完之后，林琳刚打算陪着母亲离开，这是忽然传来一句不确定的呼唤。
“燕子？”
白燕与林琳驻足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老妇人正眯着眼确认前方的人是否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人。
“沈大娘，您今天也来啦。”
“真是你啊燕子。”
林琳认出眼前的老妇人是爷爷奶奶家的邻居。
母亲与沈大妈聊了几句之后，沈大妈忽然看向不远处的林琳指指点点，貌似在询问什么。
白燕脸色平常跟她说了什么，沈大妈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又说了两句，白燕便转身朝林琳这边走来。
回到车上，母亲开口道：
“晚上回你爷爷奶奶家吃饭，他们应该都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到时候他们问起，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林琳没有点头，没有表现出诧异。
被老一辈的沈大妈知道，那自己爷爷奶奶肯定也就知道了。
回到家中，林琳在地龙与门神上又奉了三炷香，洗了个澡便开始吃午饭。
等午觉醒来之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快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