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识之士,谁不知北方之乱,已成定局?郭兄知道我为何要留在东莞么?”
郭璞静静的看着石韬,却是不语。
“你也逃,我也逃,大家都逃了,那谁来管无辜百姓的死活?”石韬说着说着,情绪越发激动:“再说了,南方就一定安生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汉人的脊梁一旦折了,衣冠一旦丢了,即便逃到南方,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大道理谁都懂,但天下又有几人不是明哲保身,郭璞却是自嘲一笑,道:“凭你我,就能撑起所有汉人的脊梁么?”
“石某不才,愿试上一试!”石韬一字一顿道。
“……”郭璞阅历非常人可比,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主,因此懒得多言。
“就在刚才,天后允我在东莞继续招募流民,更册封我为东莞团练使,并负责操练流民青壮,保东莞太平!”石韬继续鼓动道。
郭璞忍不住苦笑:“郭某不过一游方道士,即便去了东莞,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桃花郎如此盛情,却是何苦来哉……”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便是我与郑隐等一众道友,此生宏愿,郭兄若是不弃,东莞欢迎你……”
每每念出这段话,石韬都有种心潮澎湃之感,表情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眼神中,包含着一丝悲天悯人之色;言语间,却是豪情万丈;
那副表情,落在郭璞眼里,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壮。
能驱使郑隐那等人物,说明眼前这人必有过人之处,郭璞实则心动不已,只不过一来他担心北方局势不稳,拖累家人;再一个,他一身旁门左道的本事,说好听点叫“神鬼莫测”,说难听点是“装神弄鬼”,若非识货之人,说不定会视他为骗吃骗喝的神棍,桃花郎之名早已传遍天下,且诚心邀他前往东莞,郭璞半推半就道:“既然桃花郎如此抬爱,郭某继续推辞,便是不知好歹,容郭某回去安排一二,待我安顿好家小,再登门答谢桃花郎的盛情,可否?”
“东莞欢迎你!”
石韬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郭璞前脚才离开,青衣竟“咯咯”笑出声来。
很少见青衣笑得如此开心,石韬霎时看呆过去。
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青衣面色一红,很快收起笑声,脸上却仍是忍俊不止的表情:“这人究竟有何本事,害郎君费花如此唇舌?”
“刚才危急关头,正是此人的幻术,才让我和斧头躲过一劫,不信你问问斧头。”
青衣转头问孟斧头道:“斧头,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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