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语瞧他那紧张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好笑:“抢什么,反正我都翻完了。”
萧之卿瞪大了眼:“你你你!!!”
话到嘴边憋住,堵了半天,才哼嗔一句:“你好歹是个女子,就不能知些羞耻?”
骨语眯了眼睛:“那些个画册也不只是谁寻来的,比起某人的居心不良以及猥琐下流,我只不过是闲得无聊才翻看了一下,我这应该叫无辜!”
萧之卿:“......”
被反驳地好有道理的样子,完全没办法回击啊!
见他闷声,骨语又说:“你既想调教我,也得需要我的配合不是?”
萧之卿:“......”
她这话里话外的‘调教’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这魁梧的大高个,竟然被一介小女子给反羞窘,他偏偏可耻的骚动极了,哪还有什么理智不理智,拿着画本子上前:
“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揭了他身上那层无害的小羊皮,化身为吃人的猛兽。
乌云雷电已准备就绪,就差落雨这一步了,只听骨语一声冷淡:
“萧之卿,我饿了。”
“嗯,别急,马上喂饱你。”
“想吃苏玉楼的鲜花饼。”
萧之卿:“??!”
“回来至今,除了那些汤药之外,还未进食过任何东西,此时饿到俩眼发晕了......”
此刻骨语正柔柔看着萧之卿,话里略微透出的可怜劲儿,实在是触疼了一下萧之卿的心。
可另一方面早已蓄势待发,很是不可耐。
萧之卿粗重了呼吸,纠结好大一会,才起身:“你个坏心的妖儿,摆明了就是故意要折磨老子!”
之前不言半分饿字,这都到一半了,才说自己饿得头晕。
“嗯。”骨语恢复了清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恶趣味:“你既知,怎地还乖呢?”
“废话!”萧之卿脸色黑沉的骂咧了一声:“你要是没力气,多没劲!”
他还没禽兽到不顾她的地步。
骨语:“......”
果然是个臭男人!
于是,骨语生了怒气,不让萧之卿吩咐下人去买,非得让他自己去,否则,她就饿死!
其实,她根本就饿不死。
萧之卿若是细想想也知道这茬,可他哪舍得饿着他的小妖儿,只能憋着一口气,像是生气不愿出府去了——
一路上,百姓看他的眼神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些许怪异在。
他尽量去忽视,等到了苏玉楼时,那掌柜的都要吓死了,不但如此,整个大厅里坐着的百姓瞬间鸦雀无声,皆偏头看向柜前的高大身影,为难着,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跪?
萧之卿只是一声重喝:“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什么...鲜花饼?”
掌柜的连连点头:“是有,将军你要几份?”
...
不多时,某高大身躯手里捏着几份包好的小点心离开回府。
直到山谦眼见着自家主子蹲下他那高贵的身子,将某只刚洗泡舒服的白皙小脚搭在自己腿上擦拭着水渍,那副卑微伺候模样,实实在在憋坏了山谦,索性大着胆子:
“爷,你也太宠着女子了,你可知那些下人们都在私下里如何议论?”
他很生气,几次听那些奴才下人私底下嚼舌根,说将军连穿衣穿鞋,用膳布菜伺候得无微不至,活脱脱像是一幅,她才是这将军府的主人模样!
萧之卿立马用抹布将骨语露出的一双小脚包了个严实,转而偏头看着身后气呼地有些脸红的山谦,喝了一声:
“出去!”
他如何宠小妖儿那是他自个的事,他人议论便议论着去,反正他已经没什么面子威信可言了。
山谦被凶,那脸越加红了,连眼圈都是泛着委屈,却没有退缩:
“爷,你是中了这妖女的蛊惑了,你醒醒啊!”
现在的爷全然变了一副模样,哪还有从前的那般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如今整日里连军营都去的少了,就知道围在这妖女身边巴巴伺候着,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哪怕赔上他这条命,他也非得让爷清醒过来才行!
面对不听话的无理小儿,萧之卿有些头疼,只能让暗处的十一出来把人给带走——
吵闹远去,骨语这才看向萧之卿:“听说,那孩子是你此前的私生子?”
萧之卿挑眉:“嗯?从哪听说的?”
“府里偶然听到的。”骨语只是敷衍淡淡。
她不会说,萧之卿不在的时候,那山谦没少找她麻烦想要为难于她。
她也不是什么好欺任拿捏的软柿子,想打人,却被春喜拦住了,说,这山谦是十来年前萧之卿带回来的,听说连名字都是他亲自起的,很有可能是将军在外的私生子......
不然,萧之卿平时待他本就与下人不同,那暴躁的脾气对他也稍稍缓和些,且还额外多加照顾,所以这府里不知情的下人们,自然将山谦看作半个主子似的,另眼看待。
萧之卿只是继续将她脚拿起擦拭,也没打算再逗她,徐徐诉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孩子是以前手底下一个兄弟的孩子,战场上为我挡了一枪,人就这么没了。
送他尸体回家的时候,他媳妇当晚便上吊自杀跟着一起去了,只留个那么点大的孩子,我就带回来了......”
说来也是可悲,男儿从军远征少说也有数载之长,他只收到一封他当爹的家书,他家婆娘一直等着孩子他爹回来取名,几年的辛苦煎熬,等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甚至快要腐烂的尸体,那根吊着使她坚持的那根弦就这么绷了......
所以,山谦这名,也确实是他起的。
萧之卿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往事,眸子轻垂着,那男儿柔情藏不住,在眼眶中流转化开。
“我也确实将山谦待如亲子,可这救命的恩情,不是一段抚育便能抵消了的......”
这份亏欠,始终埋在他的心里,无论他如何去弥补山谦,都无法填补他因此内心的窟窿。
骨语只是听着,也明白了山谦对她的恶意缘由,左不过是些小孩子幼稚想法,怕她成了将军夫人,会对他不好吧!
说着,萧之卿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不过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好好历练一番了,等过了年,我便将他送到军中去,那地儿,最是能磨人心志身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