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皆不能探视,那要被关到何时?”张德妃叹一口气,她性子柔缓不急不躁,生的儿子性子更是清冷寡言,偏偏生出的女儿脾气急躁不说行事还冲动,两个人坐在殿中沉默良久,张德妃说道:“贵阳今年因卫谦数次顶撞皇上,上次将皇上气到卧床,被关起来倒也是好事。”
瞧着张德妃半晌只说出这句话,李澶凌抬头问道:“听说贵阳为了卫谦,求废黜身份做妾?”
“这孩子糊涂,太过感情用事。”张德妃说着端起杯盏悠悠喝起面前的香茶,李澶凌看着她淡然的模样:“也许贵阳并不糊涂,只是做她想做的事。”
“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做平民做妾,这不是糊涂是什么?”张德妃很快的反驳道:“生于皇室,贵阳有自己的使命,是我过太宠爱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生于皇室,难道就要背弃心中所想?”李澶凌问出口,张德妃转头看向他:“你们这辈子自出生便享有无上的尊贵,同时这一生也要承受尊贵的限制。你们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不是平民,错一步是会丢了性命的。”
“所以,为了权势地位,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人只能放弃?”
“若两个月前,我们都是乐于成全贵阳的,可是吴越屡次三番进攻,周朝已经被吴越攻下十七座城池,赵国与周朝的二十八口通商已被损毁十二口,东北处势单力薄我们必须借助商朝的军力势力去打压吴越,你父皇因此事昼夜难眠心力交瘁。”
张德妃说着看了眼李澶凌:“我们与商朝商作物生产相似,并没有赵国丰富的物资可以交换,所以只能和亲。”
李澶凌眸光微转:“贵阳?”
“你父皇是不愿的,可是东北难以支撑,用一个贵阳可换得国家安定,这才是舍小家保大家。”张德妃红了眼眶别开脸去轻轻擦拭眼角的泪:“你父皇疼惜贵阳,商朝国君五十有六,嫁过去虽为国母可是……”
李澶凌袖下的手慢慢攥紧,心中想想才十六岁如花般烂漫的年纪,天真张扬的李眸,因为政治就要嫁给大她四十岁的国君,他怎忍心这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妹妹委身和亲。
“母妃,同意了?”
“国家政治,我等宫闱妇人怎能妄言,你舅父在朝堂之上极力反对才将此事暂缓,前方军事吃力,也不知道能顶多久。”这般大事怎是能靠张敬番一人抵挡得了,只能做是苟延残喘。
“贵阳知道定是不愿的。”
“她不愿又如何,她所有的尊贵是百姓赋予的,百姓需要她也是要奉献的,生于皇室多薄凉,动了情只能是徒增悲伤。”张德妃感叹道,李澶凌又沉默,张德妃看向处世淡漠的李澶凌:“我曾唏嘘为何自小你人情淡漠对事不予置评的品行,如今看来,这是极好。”
“对事冷漠淡然,不动情凡是不入心中,那也就伤不到自己。”
李澶凌看向感叹着的张德妃,就听她问道:“如若是你,权利与爱人,会怎么选?”
李澶凌起身:“儿臣不会动情,也不会有做选择的那一天。”
看着李澶凌离开,张德妃感慨万千,人活一世受什么恩惠便会受什么所累,即是凉薄那一辈子凉薄下去,不会有软肋,做事不必瞻前顾后束缚手脚,生于皇室之中也是幸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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