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易甫有些尴尬,“老石,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瞒你。
我知道你在癌细胞方面的研究,别说在曙光,就算放眼全国,也无出其右。
可就算如此,你又有多大把握治好小斌?”
石医师一愣:“这个……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嘛,再说……”
他一指孔孟:“即便我治不好小斌,你这个孔小友就能吗?我记得他好像是个会写诗的语文老师吧?”
“但孔小友同样精通医术,”李易甫语气忽然变得坚决,“而且我想让他试试!”
“你……好,好,那就让我看看他有多大能耐!”石医师立刻就怒了,“先说明啊,小斌的病危在旦夕,你若任由别人胡搞瞎搞,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说完,他愤愤后退两步,整个人站在角落,一副你儿子已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石大哥这些天帮咱们那么多,咱一家感激还来不及,你怎能连他都不信任?还不快给石大哥道歉!”
却是李易甫的老伴开口了,说完她又笑着对石医师道:“石大哥,你和老李处了这么多年,他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
他就是属驴子的,平时怎么说都对,可一犯起轴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你也体谅一下。
要不这样,我再说说他,让你继续给小斌治疗,我还是最相信你……老李……”
听了李易甫老伴的话,石医师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问李易甫:“如今弟妹都发话了,你……”
李易甫依旧摇头:“但我还是想请孔小友试试。”
石医师:“你……哼……”
话既出口,李易甫干脆装作看不到这位老同学,而是转头对孔孟道:“孔小友,你快看看我儿子……”
孔孟看看愤怒的石医师,又看看一脸期盼的李易甫,不禁有点尴尬。
他可没想过有人竟然不欢迎自己。
但这念头也只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孔孟立刻便将注意力,放到病床上的那个中年人身上。
和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一样,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病人永远是最主要的。
他笑着打招呼:“李先生,你好!”
“你也好!”李斌道,“我听我爸说过你,你能得到他的认可,真的非常了不起。若不是我现在身体虚的厉害,一定请你喝两杯。”
李斌的话听得孔孟一愣,对方可比他想象中的健谈多了。
更别说对方语言儒雅,神色平和,哪怕身在病中,也难掩其知识分子特有的风范。
想到这,孔孟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李易甫的儿子,若不是他身在病中,此刻一定正在商界或政界叱咤风云。
这时李易甫提着一个厚厚的袋子走过来:“孔小友,这是小斌的病历以及所有检查数据,要不你先看看。”
孔孟先摇摇头,又对李斌道:“李先生,我现在需要为你把一下脉!”
李斌一愣,虽然曙光是中医院,但因为病症的特殊,哪怕是石医师,也只是对他进行各个项目的检查,被要求把脉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只是稍微迟疑,便伸出右手。
孔孟将四根手指搭到李斌手腕上,闭上眼睛用心聆听。
1秒,2秒……
孔孟聆听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因和李易甫置气而站在一旁的石医师,见状则不屑的冷哼一声。
作为曙光的主任医师,石医师怎可能不懂中医的望闻问切?
从医学原理看,中医中的切脉,其实就是现代医学各项检查的初始阶段。
这种方法效率低、干扰大、定位不明确,是医学落后时代,老祖宗们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就算现在中医院的老中医,除常见的风刮感冒会会切一下脉,也都放弃了这种原始方法,转而却拥抱精度更高的现代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