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让斛山月古井无波的心泛起了一丝丝波澜。如同当初师尊赐法号给她的时候,那种心情难以言喻。
于是,斛山月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
所以稍微释放了一点本性。
李不言本来想反驳斛山月这一句话,李不言张张嘴,却发现斛山月似乎说的都是实话,许多事都是他没先问。
可这不是诡辩吗?!
“你以后遇到这些事可不可以先帮我解释清楚。”李不言无奈望着已经是废墟一片的屋子,弯腰在这断木残垣中寻找着某样东西说道。
“你不打断我的话,可以的。”斛山月平静说道。
借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的光亮,李不言依稀从这一片漆黑的竹木中翻找到了那块属于自己的玉佩。
温润的玉佩泛着微微光亮,玉佩上没有篆刻着什么花纹,只有简简单单的八个字。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嚯,想不到你这臭小子家中还有好东西。”李不言低眸望着手掌心的玉佩,耳中突然传来苏星远的惊讶声音,李不言微微回头。
“这玉佩可是羊脂白玉,杂质几乎都没看到,称得上完美无瑕。这是你从哪处捡来的?”
苏星远自从知道这大妖不是敌人后,苏星远悬着的心已经彻底放下来了,他站在李不言旁边,望着李不言问道。
“这是我自己的。”李不言淡淡说道,将这枚玉佩放入自己怀中,开始收拾着脚下的断木废墟。
“你自己的?这穷凶僻壤之处难不成还有一个和田玉矿脉?不应当。”
苏星远听到李不言的回答更加疑惑了,倘若真有和田玉矿脉,朝廷不可能对此处充耳不闻,早就有山水师堪舆此处了。
更何况刚才短暂一眼,苏星远能明显发现这玉佩上的字,不似普通的字,像是出自某位名家大师之手。
苏星远微微皱起眉头,出自谁之手他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了。
若是苏星远没有在古丰山上待这么多年,还是在家中的话,或许苏星远还能记起来一点。毕竟苏星远家中名家字画可不少。
“你把我家弄成这样,不知道帮忙清理一下吗?”
比起苏星远原地站着思忖,李不言望着房梁断木焦黑的痕迹,不免有些生气转头望着毫无动弹意思的苏星远质问道。
“这可又不是我一个人弄的......”
苏星远本来还有些理直气壮,但望着斛山月看向这边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蝇。
“亏你长得一副人样,做的全不是人事。”
李不言对待苏星远可没有那么留情面了,虽说他现在烧伤好了,但是李不言可是很记仇的,说话的语气冷嘲热讽道。
“呵!我苏星远云游山川,世人对我的赞誉不绝于口!”
苏星远挺起胸膛,沉声说道。
但李不言似乎没有理会苏星远的意思,一旁看向这边的斛山月目光也早就移开,望向天空了。
苏星远见状嘟囔了几句,犹豫了一会,还是弯下腰卷起衣裳,帮忙李不言清理着这废墟上的残渣。
李不言轻叹了口气,搬起一个稍大的横木丢在一旁,心中咒骂。
狗日的这两家伙,没一个打算用法力帮我的吗?就硬生生望着我用体力清理这里,特别这个俊朗男子,就知道帮我清理点碎竹木,也不知道用法力?!
苏星远看着李不言望着自己,苏星远象征性微微一笑,擦拭着脸上汗滴,将手中一块碎竹丢了出去。
看来他已经收获了这个少年的好感。
苏星远心中如此想道。
不管如何,废墟上的两人忙碌着清理残渣,而斛山月在一旁微微闭目,鼻尖缓缓吸气,吸食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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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莺有些哭笑不得望着站在废墟里,然后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少年。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少年一晚上的功夫,能把自己的竹屋糟蹋成这样。
自相公从田野里捡回这个被遗弃的孩子时,左丘莺心中其实是不太愿意的。
若是家中无恙,左丘莺对于这个孩子倒也无太大感触。问题偏偏在于,家中已经有了一个有问题的孩子。
左丘莺实在难以分神。
但相公之坚韧让左丘莺一度觉得诧异,甚至觉得这个田野里被遗弃的孩子会不会是相公的私生子。
不过左丘莺仔细一想,就明白这种想法来得太没依据。
她与相公自都城来到此处已有了二十年有余,期间相公罕有外出。而她也与相公融入村庄之中,她也有了一个名字。
王婶。
这个名字略带土气,最开始被人叫的时候,左丘莺并不开心,甚至还有些恼火。
她左丘莺就是左丘莺,何须冠以夫姓?
那段时间,左丘莺几乎天天寻自家相公麻烦。王白苏也似乎心有愧疚,一直避让着左丘莺,没有与左丘莺争吵。
吵架一事,少个人终归是无聊的。
后来,左丘莺也接受了这个称呼。
一个能融入村庄的名字,怎么都比自己这个左丘莺不引人瞩目,再加上有些事的确不是自己相公的错。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左丘莺对于村庄里的生活并不排斥,偶尔也会在梦中回到都城里,那些鲜衣怒马的时候之中。
但已经回不去了。
当左丘莺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她才在这些年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明白了这件事。
已经回不去了。
正如这诅咒一样,无论她左丘莺跑到哪里,诅咒如蛆附骨一样,紧紧跟随着她。
哪怕王白苏帮她驱逐了诅咒,也会落在她的孩子身上。
无论左丘莺如何求神拜佛,神不应,佛不灵,自己孩子自出生起就开始岌岌可危,用无数珍贵的药材吊命,却只能看到自己孩子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
左丘莺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但自家相公心思仿佛没有在这上面,依旧每半年出一次远门,回来时也在与那位被遗弃在田野孩子的对话。
是的,他也熬不住了。
左丘莺已经没有了与自己相公争吵的心思了,望着他满头华发,曾经名誉都城的麒麟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全是她的错。
就在左丘莺万念俱灰的时候,王白苏忽然在某天拉着左丘莺走出了屋子。
走出那间见不到半点阳光的屋子。
熏眼的阳光让左丘莺微微眯着眼,一向灵活轻快的步伐也变得有些迟钝,引以为傲的身材也有些臃肿。
岁月催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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