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读过书。
难不成是天书?
如此说来,他前世应是某个仙界之人下来历劫。
斛山月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想,但看到李不言瘫在床榻上的样子,以及那双时不时瞥向自己的目光。
想来应是犯戒或动了凡心欲念下来的吧。
斛山月如此猜测道。
沉默。
伴随着夕阳西下,竹屋内依旧沉默,沉默的理由在于李不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没有人点亮屋内的油灯,黑暗笼罩着竹屋,斛山月眼眸中流露出淡淡清气,眼瞳在黑夜中如同宝石一般璀璨。
啪。
一缕氤氲之气从地面上升起,伴随着烟云消散,一道伛偻拄着红色拐杖,头戴着一袭蓝色软帽,穿着红帔的身影出现在了竹屋内。
这身影是个老者,慈眉善目,白发苍苍。
“真人已离去?”老者朝着斛山月微微一躬,随后笑问道。
“师尊已离去。”斛山月同样颔首回礼道。
“可还会归来?”老者再问道。
“不会。”斛山月平静说道。
“那……真人可留下什么吩咐?”老者犹豫片刻,措辞小心问道。
斛山月看了一眼老者。
她自然清楚这老者心中有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建社立庙,受些香火气。
这村庄附近皆无庙宇,就代表着愿力醇厚,若是被供奉起来,香火茂盛,足以让老者延长寿命,涨些功绩修为。
“师尊没留下任何话语,也不会干涉任何事情。”斛山月认真说道。
“得知真人弟子下山游历炼心,这是老朽的一点点小小心意,结些善缘。”
老者听见斛山月所言,心中一喜,两手在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枚青色瓷瓶,瓷瓶上雕刻着山川河流,栩栩如生。
斛山月没有伸手接,但也没有开口拒绝。
老者只是慈眉善目一笑,将这青色瓷瓶放在桌上,然后伴随脚下着氤氲之气升起,身形消失在竹屋内。
片刻。
“他已经走了。”斛山月侧眸看向床榻上的人影,平静说道。
床榻上的人影没有动弹。
斛山月也没有说话。
“好吧,你是怎么知道我装睡的?”李不言终于绷不住,起身无奈的说道。
“你的身体绷得太紧,呼吸太紧促,与你之前睡觉时有许些差异。”斛山月解释道。
“那请你可不可以把桌上的油灯点开,这太暗了。”
李不言睁大眼睛在黑暗之中摸索半天,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没有半点星光月光渗透进来,这屋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呲。
一粒乳白色的光球悬浮在半空中,映照着斛山月绝美的脸庞以及漆黑的长发。
“这倒也行。”
李不言小声嘟囔着,这光球蔓延的光亮很快将整个竹屋照亮,宛如白昼,比李不言常用的油灯不知道好上多少。
“刚才那个是谁?也是妖吗?”
李不言走到桌前,踩了踩脚下木板,挺结实的,那家伙怎么从这里面钻出来的。
李不言没想到的是斛山月奇怪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他是这荒木岭的土地公。”
“嗯?土地公的样子不应该是有些寒碜的样子吗?他看起来倒是挺像个富家翁。”李不言回忆着老者相貌说道。
“因为他在宁乡镇有座土地庙,受香火供奉,与那些在荒山野岭中土地龛不同。”斛山月说道。
“宁乡镇离这里可有些远,他来这里干嘛?”李不言听到宁乡镇觉得耳熟,很快就想起了这不是村里人常去百里外的那个乡镇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打算在这里立庙。”斛山月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被关上的屋门,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已经有庙了,为什么还要立庙?”
李不言并未注意到斛山月异常的举动,而是望着木桌上的青色瓷瓶有些好奇,这青色瓷瓶上雕画的山川河流就像真的一样,河水似乎还在流动。
李不言眨眨眼,蓦然屏住了呼吸,脸已经紧紧贴着这青色瓷瓶。因为李不言赫然发现一件事,刚才不是他看错了,不仅这河水在流动,甚至这山川上的绿树还在随风飘舞。
“因为他想成正神,改公为神。”斛山月低眸之时,她眼眸中的瞳孔又赫然变成了三个,额头上的触角也凸显出来。
“土地公不也是神吗?”
李不言不太理解说道,他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这青色瓷瓶吸引住了,伸出手指弹了几次这青色瓷瓶,但不仅没有把这青色瓷瓶碰倒,反而还把自己手指弹得通红。
“正神乃修成仙道,受天命,籍名在仙箓,现在的土地公不过是一方小神罢。”
斛山月回过头望着李不言,后背一双透明的翅膀也显现出来,翅膀上的纹路仿佛世间最好看的丝线一般。
李不言终于注意到斛山月的异状,身体骤然伸直,双手放在身前,沉默了一会,乖巧问道,“您这是要干嘛?”
“我要回一趟山顶。”斛山月望着李不言说道,纵然眼眸里有三个瞳孔,但斛山月的目光依旧清澈。
“您请便。”李不言伸手示意斛山月可以离开,心中还是不免诽谤道想走就走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吓人。
“不过你这样子不会吓到村里人吧?”李不言又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突然问道。
“他们看不到我。”
斛山月平静说道,接着她的身形如同虚幻一般,一步踏出,就走出屋外,连屋门都不用打开,只留下李不言眼睛一怔,眼眸中闪烁着莫名光彩。
黑云蔽月。
村庄内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处房屋内闪烁着片刻昏暗的灯光后又很快熄灭。伴随着灯光熄灭,这一方天地陷入了浓稠的黑暗之中。
斛山月伸手蓦然向前一抓,眼眸中的三个瞳孔微微转动,在她的视线之中,这四周尽是飘荡着无数鬼魅魍魉。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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