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要拱我家的白菜
“给，赶紧吃点儿吧。”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食物，无邪心里有些发酸。
“谢谢。”
无邪哑着嗓子，脸色有些发白，颤抖着手从谢连环的手里接过，然后看着他拿着东西走到谢雨辰的面前。
哪怕知道这个人其实是谢连环，无邪也不可避免地情绪复杂了起来。
从无邪懂事之后，都是和谢连环相处的，可以说，他对于三叔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
连吴三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记得了。
麻木地把饼干塞到自己嘴里，感受着它和嗓子眼摩擦产生的疼痛，无邪的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掉下来了。
就在他的对面，黎簇几人安静地坐在一起。
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无邪咬着唇低下了头，任由泪水滴落在脏兮兮的裤腿上。
为什么……
无尽的委屈和心疼几乎要将他整个淹没，一颗心完全坠落了深渊。
自从黎簇说完话之后，整个空间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黑瞎子皱着眉，一把将黎簇抱在了怀里，任凭他怎么反抗也不愿意松手。
这是黑瞎子第二次露出这种心慌和无助的表情，抱着黎簇的手用力到发白，青筋也清晰可见。
“小黎子，疼不疼啊？”
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黑瞎子却花了很久才张开嘴。
心底隐隐地钝痛，甚至产生了一丝恐慌。
感受到怀里人的泄气一样的放松，黑瞎子才呼了一口气，心脏砰砰乱跳。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不管黎簇说得有多么轻松，那种被强行塞入记忆的感觉肯定都不会好受。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
黎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顺便还拍了拍黑瞎子紧紧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也算是安慰一下他了。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上了黎簇冰凉的手，颇有一种得寸进尺的感觉。
往常总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嘴角此刻紧紧抿着，那副标志性的墨镜也被他推到了头顶，露出的眼睛里，平日的戏谑全然不见，只剩下化不开的心慌。
他低声喃喃：“别讨厌我。”
声音里不自觉带出几分颤抖，脆弱得不像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瞎子了。
不管从黎簇的讲述，还是从他对自己的了解来看，黎簇的苦难里面肯定会有他的手笔。
哪怕比不上关根，但也是无法抹去的。
仅凭这一点，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黑瞎子便低下了头。
他还没把人勾上床呢，不想就这样把黎簇给失去了。
张启灵和汪泽都没有说话，从刚刚苏万瞪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瞪他们几个开始，也就明白了。
他们根本没有参与过黎簇的曾经。
汪泽说不清楚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庆幸？苦涩？
也许都有吧。
喜的是自己没有伤害到黎簇，悲的是自己压根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看来他所预料的意外还得再提前一点了，足够让汪家完全清理掉他们几个的痕迹。
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怜惜，汪泽轻轻把手搭在了黎簇的膝盖上，看着他再次对自己露出笑脸，一颗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生疼。
他是见过黎簇的实验的，也是经历过他所承受的苦难的。
在黎簇彻底失去痛觉之前，黑毛蛇的毒素几乎让他的理智完全崩溃。
这就像一个没有出路的死循环，黎簇不会被毒死，却依然会感受到彻骨的疼痛。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在黎簇的痛觉逐渐消失时第一个反应过来。
以往痛苦的实验对他来说简单了起来，甚至连对着汪泽的笑容也一点点地变多了。
那天，他很开心。
相比于他的纠结，张启灵心疼的方式更加地简单粗暴，搞得汪泽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唔……”
柔软的唇瓣相互依存，暧昧地发出“啧啧”的水声。
张启灵半跪在黎簇的身前，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直到黎簇眼底的冷漠被情意所取代，再翻不起一丝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