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忙？”蓝柯从抽屉里翻出另外的五张试卷，“也行，什么时候忙完了，把这些都做了吧。”
“谁说的忙，现在闲得很，就做这一张吧，马上做马上做。”连忙拿起笔在试题上龙飞凤舞，怕蓝柯下一秒就后悔。
沈乔全身心投入，沙沙的写字声尤为明晰。
蓝柯嘴角扯出淡淡笑容，五张试卷放到了沈乔的桌面，“都这么闲了，总要找点事情做，一起写了吧。”
沈乔笔尖明显地一顿，把五张试卷铺开，侧过头问，“反正我横竖都要写是不是？”
蓝柯默默的翻动书页，脸上的笑意不减，“我们乔老大挺聪明的。”
恶狠狠地瞪了两眼，沈乔乖乖地在学海里畅游。
一游就是一晚上。
隔天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老林走进来的时候也没提昨天晚上的事。
摸不清老林的想法，同学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数学课上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半点不敢松懈。
照常在黑板上写着板书，讲着知识点，然后在教室拿着书走一圈，又一圈，敲敲桌子提醒睡觉的同学，还有每堂课必问的，“沈乔，你来讲讲证平行垂直的定理？”
这题她会，沈乔站起来，用流利且生动标准地说明完证明定理。
老林点点头，走到黑板上接着写....
一切都很正常，但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叮铃铃——”
收好教案，拎起保温杯，老林把教室正襟危坐的同学们瞅了两眼。
然后，放下保温杯，没走。
“昨天晚上....”老林慢悠悠地开口。
同学们：嗯....昨天晚上......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这让其他班怎么看我们，一个个能说会道的，怎么不去说相声。感情天分都用到这上面了？”老林一口气说完。
同学们听得心紧巴巴的，果然，最后还是没收住。
“今天多做一套练习题，权当反省。”
沈乔耷拉下肩膀，转而立马小声对蓝柯讲，“柯爷你看，今天就写三张吧？老林那还有练习题呢。”
蓝柯抱胸倚在靠窗的墙上，风吹得发丝微扬，稠密的睫毛尖一颤一颤，他勾起嘴角，“你看我是能讲价还价的人吗？”
沈乔趴回桌上，泄了气，“不是。”
老林的话还没说完，教案夹在了胳膊下，左手再次拿起保温杯。
“但是......”
同学们手里都拿到了温热的试题，怔怔地看向老林。
老林眼角笑出了褶子，嘴角淡淡地上扬着，“昨天晚上，做得还不错.....”
“只有一点，下次这种事，直接把人丢出去就行。”
同学们忽地笑开一片，心想，不愧是老林。
教室里难能地响起一声调侃，“喔喔喔~~~~”
老林咳嗽了一声，镇住局面，一本正经地又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
“下次.....”
“丢出去！”
抑不住嘴角的笑意，老林快步走出教室，保温杯里的茶水晃出一圈一圈的清波。
窗外是盛大的阳光，透明的玻璃上，是少年们无邪的笑，在记忆里耀眼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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