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了。
略显疲惫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原本微微蹙在一起的眉心也稍稍舒展了开来，黑衣人见季白出来，立刻拉开车子的后座车门，待季白坐了进去，自己立刻绕到驾驶座。
“少爷，我们现在回慕宅吗？”黑衣人问。
“嗯。”季白发出一个单音。
收到命令，黑衣人将车子缓缓驶出医院，朝慕宅的方向开去。
季白单手倚在车窗上，两根修长干净的手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深邃的目光盯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
清晨，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就连车子来往也很稀疏。
忽然，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清晰的风景一下子失去了影子。
季白闭了闭双眸，再次睁开时，眼前一片清亮。
黑衣人通过车内倒视镜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关心地问道：“少爷，你是不是人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季白捏了捏眉心，淡淡道，“可能一夜没睡，人有些疲倦而已，先回慕宅吧。”
曼曼应该见到外婆了吧。
“好的。”黑衣人没有在说什么，认真地开着车。
季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目假寐，脑子里不断地循环播放着一些记忆片段，他根本来不及捕捉，画面就被切换了。
唯一最清晰的一段就是他被救之后醒来的那一幕。
“Albert，我坚决不同意你将他带回里昂家族。”身穿时下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的贵妇站定在病床前，高贵优雅的气质之下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名贵妇便是王室里出身最尊贵的里昂夫人。
此时，她正愤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的丈夫，里昂家族最高权力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