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成家立业无法娶妻生子,可他这些天却总是恍惚有几分好似自己在照顾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那般体贴细致,偶有几次思绪恍惚之时,他甚至以为自己要变成一个平常人了。
“不要让他们发现。”她压低声音说着,但实际上她原本的声音就已经足够低沉了,也就是长风听力要比旁人要敏锐许多,若是换了旁的,大概也是难以分辨了。
“好。”他像是在哄一个小孩一样点点头。
眼看着长风手里的米粥便早已是见了底,她表情这才稍稍舒缓了些,多了几分生气。
“长风,屋子里的茉莉花凋零了。”她淡淡的说着,目光却是丝毫没有落在那些放置茉莉的方向。
“我等会搬出去。”长风心中不解,那些茉莉自来都是放在屋中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他平日里也记不得那些花朵的存在也不曾照料过,他这些时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雪言,她除了如厕之外几乎是不会挪动半分,尽管是如厕,也只是神情恍惚的经过再离开,目光从不会在其他地方停留半分。
尽管如此,他还是满口应着。
一碗粥下肚,雪言有些迟缓的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原本那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上才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因为前些日子她昏迷太久未曾进食的缘故,她的肠胃此时几乎是娇弱得不能受半点刺激,大夫说了她现在每日只能多进些清淡可口的东西,一次只吃一点,每隔一两个时辰便要进食,须得小心呵护不能有半点差池。
长风端着已经空掉的碗起身,他须得先去放了碗才能带她出去,等他经过门口之时刻意留神一看,果真那一旁的一排原本是苍翠欲滴的茉莉植株已经是枝叶尽数枯萎掉落,此时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根花梗。
他放了碗之后将茉莉花盆一盆一盆的搬了出去搁置在营帐外面,在如此干涸不见天日的地方,若是无人细心照料,那花朵是当真无法存活。
“小姐?”她这些日子总是格外的嗜睡,一不留神她便坐着睡着了,断断续续的,也并不踏实。
她有时清醒着也爱闭眼,就那样阖了眼睛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风时而分不清她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能在她耳边轻声唤一句若是她转醒,那大概就是没有睡着。
她微微睁眼,神色中似有倦怠,她抬起眼睫望着长风,神情里似有懵懂,她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何会唤他。
“你方才说过你要去花海。”他温和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害怕惊扰了什么。
“对……”她有些迟疑应着,脑子里好像是在费力的思索着什么,正要支撑着身子起来。
长风连忙伸手扶过她,又连忙去取了外衣来给她披上,虽说是已经步入了盛夏,她的身子却是依旧孱弱得不能受到半点闪失,哪怕是屋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也得将她小心呵护着,不能受了风,也不能处于暴晒之下。
长风去一旁取了纸伞过来,其实她身子并没有如此娇弱不堪,但长风总有那么一点错觉,只怕自己在不经意间没有握住她她便在自己指尖消失不见,再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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