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独当一面,可以保家卫国的男人,却可以只因为她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彻底崩溃。
“单逐……”暮烟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若是此时不对单逐残忍,那日后两人便会陷入一种更为残酷的境地,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只要单逐在她面前如此,她便会不自觉的把过错全然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在她眼里,他始终也只是个需要保护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她费尽心思的想要护他周全,却逐渐忘了自己。
“你也看到了那日我进丞相府是行盗窃之事。”她敛了敛眸子,沉声说道,尽管她不愿意让人知晓自己的立场以及和宫胤的关系,但此时为了快刀斩乱麻,好似也只能如此。
“我不在乎!”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应。
她心头微微一惊,但还是颇为耐心的沉声说道:“你应该能够明白,能够让我几次三番冒险夜入丞相府的,绝对不是寻常东西。”她微微顿了顿,心里暗自掂量着究竟要怎么说才能简单明了的解释清楚:“我所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不利于丞相府,甚至可以说是不利于整个秦国,从我来到秦国那一刻开始,我们便完全站在了两个相对立的立场上,你有你要守护的,我也有我的,我们利益相悖,自然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单逐垂眸,似乎是在掂量着她话语的分量,他或许他其实是早已经猜到了她那日去丞相府的所作所为,却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拆穿她。又或者他其实是知道的,却还是想要为了暮烟再争取一下。
暮烟只觉得自己此时像是被强行推上了绞刑台的犯人,只等待他人的一声令下,她便是九死一生。
可他偏又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开口,让人看不透摸不准,这一点,是暮烟觉得最为难熬的。
她只在心中暗自祈祷,若是可以,她倒是宁愿单逐可以就此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再也不来醉吟楼见她,又或者是对她兵刃相加也好。
她总是要找到一个何时的理由,一个契机,去遗忘他,哪怕是仇视他也好,若是心里总是牵挂着,那便是无论如何都是煎熬。
许久,他才像是缓缓回过神来,他低头望着暮烟,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良久,他像是颇废了些力气似的开口:“暮烟现在所做的……是不利于秦国的事情吗?”他的眼中是会有有被撕扯的疼痛,。
暮烟被如此看着,倒是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索性便把目光移向一旁,她咽了口唾沫道:“单逐,我们再也不是像当年那般的,无拘无束的两个人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立场,都决定了要坚定不移的守护它,可是自己所做的,又偏要伤害他人所拥有的……”她语气逐渐淡了下去,她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的追求,自己想要守护的,其实只是要反反复复的警醒自己,不能动摇。
她和雪言一般,那么多年以来早已是把宫胤的所求当做了自己的所求,撇开旁的不说,她其实也不过就是宫胤的一个附属品,并没有能力去思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她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倒像是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沉默许久,竟是再也没有再多说出一句话来。
单逐只低垂着头,像是在思索,在掂量,在拉扯。最后,也只是淡淡的留了一句“我会再回来的。”便马不停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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