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未等南宫建业开口，赵墨倒是抢先一步道：
“陈老板说笑了，能和南宫天王一起发专辑，是我的荣幸。也别谈什么希望……”
说到这儿，赵墨顿了顿，眼神有光芒闪过，继而笑道：
“华语歌坛能有曾经的成绩，少不了前辈们的付出，如今也是我们这些小辈无能，没能守住华语歌坛的繁荣。如果有更好的歌曲出现，那么一定是一件好事。”
原本想要起哄看热闹的陈为善闻言顿时一愣。
就连一旁的南宫建业的眼眸中也有异样的神色闪过，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没有开口，似乎心底也在沉思着。
现场三人，不仅是当初华语歌坛的见证者，更是辉煌的缔造者，在时代洪流中，也曾付出过一份力。
如今赵墨这番话。
是有些沉重了。
场面一度沉寂下来。
直到石磙段老板开口：
“那就不叨扰二位了，有空一起喝茶。”
一番客客气气的道别后。
两方人一进一出分开了。
离开茶楼，陈为善和南宫建业坐上了一辆商务轿车。
车上，陈为善先是叹了一口气，道：
“赵墨说的对，相比起当年，如今的华语歌坛确实衰败。”
“那你之前还想引进半岛的歌手。”南宫建业笑了。
“没办法啊，建业，我毕竟是个商人，在不努把力，我的新艺，包括你，都将埋葬进时代的洪流里。”
陈为善的一番话。
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他是一个音乐爱好者，不然也不会接触这行，从一个洗盘子的杂工成为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
经历过那个年代后，耳濡目染无数首华语歌曲，深深刻进他的骨头里。
可他毕竟是个商人。
南宫建业老了，离开娱乐圈还能在歌坛留下一段传奇。
可是新艺若是倒了，便不再会有人记得。
倾注陈为善一生心血的新艺，是他最舍不得的宝贝。
见南宫建业脸色变化，陈为善继而问道：
“刚才你听了赵墨的话，心里在想什么？”
经历过大风大浪，岁月侵蚀的眸子里，逐渐深邃……沉默许久，南宫建业这才缓缓开口：
“我在想，我赌这一口气是不是做错了。”
“哦？”陈为善挑挑眉，笑道：“被赵墨那番话触动了？”
南宫建业没有回答。
但也没有否认。
许久过后，却又自嘲道：
“活了大半辈子，心胸还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宽广……”
在娱乐圈侵淫多年，他看人的本事不会出错。
一个人说的是不是真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凭刚才赵墨那番话，他能感受到真心实意。
真的很难想象，赵墨对他不仅没有半点怨言，甚至还有尊重。
一个小辈对前辈的尊重，以及对当今华语歌坛的惭愧。
赵墨愿意承担一些责任，可是他这个老前辈却好像忘了什么。
直到这时，南宫建业才恍然大悟。
兴许是被利益和虚名侵蚀了双眼，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了。
心里有些莫名的发紧。
又联想到陈为善之前那句话——“赵墨是华语歌坛希望”。
不管赵墨和他实力究竟谁强。
但是在新生代歌手中，赵墨的实力，起码是排第一的。
如今他一个老前辈，却来打压歌坛最有前景的年轻人，确实是不应该的，这无疑是把未来华语歌坛的火种往脚下踩，毁根基的做法。
我做错了吗……南宫建业心里很是复杂。
一旁的陈为善却再度叹气道：
“赵墨啊，这个小伙子真的很有前途，如果没有他，让我见识到了华语歌曲的火种还未断绝，不然几个月前我已经签下一批半岛的歌手了。
只可惜咯，如此优秀的人才，却遭到大半个娱乐圈的针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实是很残酷的。
你说……赵墨挺过这一关不？”
最后一句话。
陈为善是望着南宫建业讲的。
南宫建业摇摇头：“我不知道……”
陈为善也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吩咐司机开车去了。
南宫建业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圈内人都能看出来，赵墨这一张专辑，对他十分重要，能够杀出包围圈，就靠这份专辑能否做出成绩了。
两人嘴上承认着赵墨是华语歌坛的希望，惋惜无比。
可实际上，两人才是赵墨这份专辑最大的对手。
如此讽刺的一幕，让南宫建业心里烦躁得很。
……
茶室里。
石磙的段老板正和赵墨聊着天。
之前赵墨和段老板接触，一直用的都是哈士奇的身份，如今还是第一次上大号。
专辑的数字部分，由企鹅处理，赵墨此次专程前来香江，便是和段老板谈一谈实体专辑的事项。
“宣传部分呢，需要石磙承担多少的宣传份额？”
谈到实体专辑，避免不了广告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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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板在和赵墨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同小辈讲话，但也是很尊重的。
一来，这是石磙的客户。
二来，这又是当今歌坛最热门的歌手。
虽说曾被哈士奇追上，不过赵墨铁打的流水线出歌速度很快又将其扔在了身后。
谁知赵墨此时却轻轻摇头：
“算了，也不用再做宣发了，以目前的热度来看，只要是国内的听众，基本上都知道我要发专辑这件事，到时候我在mv的末尾预告一下推出的实体专辑，再发些浪博之类的就可以了。”
赵墨这说的是实话。
他之前维持了那么久的热度。
粉丝们都期盼着专辑的到来，路人也对此了解得很，想买的人早就拿着钱蹲点了。
现在再做宣发，基本上就过剩了。
至于实体专辑，一般发行在数字专辑后面，主要是为音乐发烧友和真爱粉提供的。
毕竟是情怀，想买的人，不需要打广告也能找上门，对实体专辑没兴趣的，广告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那分成比例还用改吗？”段老板又问。
“不用。”赵墨道。
听见这话，段老板倒是露出意外的表情。
按理来说，他以为赵墨选择石磙，就是看重的石磙的广告宣发渠道。
谁知道赵墨一不要求石磙加宣发份额，二不改分成比例。
石磙的职责，几乎就只是把实体专辑做好，然后等着卖就完事了。
这相当于是白捡来的单子啊！
要知道外面其余几家唱片公司，为了和赵墨合作，各种让利，甚至愿意降低分成比例。
在这种情况下，赵墨选择石磙，却是如此的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