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碗的手指根根修长,不是湛长然那骨节粗大的手掌,视线再往上看看,恰好对上一双晨光下显得没那么冷漠的灰眸。
伊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湛长然和木桥山在为什么未古城奔走,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给她煮口水喝。
在寒冷的清晨能咕嘟咕嘟喝两口暖呼呼的水,让干涸了一夜的脏腑受到了滋润,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与世无争的乡间生活中。
只是这与世无争不代表悠闲,还有点提心吊胆的紧张。
“谢谢叔叔。”她小声跟奥格说。
凯茵茨最关心伊月,但从未照顾过小孩的男人缺乏经验,在生活上难免疏漏,他注意不到很多小细节,吃饭的时候也不会留意要给她喂点水喝。
老父亲照顾小姑娘的时候,早起洗脸傍晚洗澡,估摸时间带着去上厕所,每顿饭做的有荤有素,还会注意给小的补充水份。
就连阿蛮从不专职带这娃,偶尔感兴趣无聊的时候带着玩一玩,看似大大咧咧,却也会留意给牙口嫩的小丫头分点猎物最细嫩的部位。
凯茵茨不一样,大清早的看见伊月醒了,带着这个小的玩打架游戏,不轻不重地把人撂倒,偶尔不小心弄疼了小丫头才收手,她也不哭,只笑得极开心,也有样学样的想把他放倒。
这个游戏的重点在于,随着伊月学会的反击动作越标准,凯茵茨故意表现出的被击中受伤的程度就越高,她得到的成就感也越强。
最关键的是哪怕她随便碰他一下,男人也会怪模怪样地叫一声,逗得人乐此不彼地跟他玩。
因为这个小的昨晚没吃多少东西,早上又做了一番高强度运动,肚子渐渐饿起来,阿蛮他们还没开始弄饭,就扒着凯茵茨的裤子上要东西吃。
“我带你去找小点心。”凯茵茨问:“甜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