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出来的这个投影就是大牛作为好友的删减信息版身份卡,只有头像和编号。
只是——
“哥哥,为什么灰的?”伸出小手要摸摸照片,结果从空中直接穿过去的幼儿问道。
“大牛的身份注销了。”大人摸摸小孩的头发,露出浅笑来,“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已经死了。”
幼儿瞬间呆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
她拒绝大牛带她去田里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高高壮壮、头发打结、笨笨憨憨、衣服总穿不好、看见她会笑、会由着她一起玩游戏的大牛叔叔……死了?
她记得最后那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说,明天带她玩。
普普通通的告别,居然成了永别?
四幺看着小孩突然安静下来,还有点不太习惯,抬手撤了投影,见那大眼睛中竟渐渐漫起了水光。
“哭什么?”四幺皱眉,“至少他自由了。”
他很难理解幼儿的心情,不过一想,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
小孩有些慌乱地跑到他身边,小手抓着他睡衣,脸贴在他胸膛上获取温暖。
“你不舍得他?”四幺看着贴上来的小面团微微颤抖着点头,拍拍她的背,“你不能用你的思念束缚他的离去,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谁都不知道,今天他走了,明天也可能是你,是我,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世界上那么多人每天都死一大把,你伤心得过来吗?”四幺勾着小孩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最有意义也是最合理的做法,是让自己好好活下来,活着的才是人,懂吗?”
“活不下去是自己的无能与运气的欠缺,和别人无关,也不需要多余的悲伤和怀念,那是熟人懦弱的自我保护与欺骗。”四幺淡然说着,“他又不是英雄,没什么好怀念的。”
伊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四幺说着他朋友的死还能笑出来了,他的世界以自我生存为基础,其余都只是可以放弃的冗杂存在而已。
可是她不一样,她没有四幺那么强大的心理,也许是她的同理心过于强大,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接受过星际教育的塑造,她对陌生人的离去也许还能做到冷眼旁观,但活生生对她好在她生活中存在过的人,她做不到如此理性地看待他的离去。
也是,能平静拧断别人四肢的成年男性,和读个语文阅读都可能会流泪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有相同的思维模式。
这不怪四幺,也不怪她,这只是生活环境以及生活经历不同而造成的思维差异而已。
他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幼儿只是感觉心里很难过,像有人捏着她的心脏,让它在每一次跳动时都无比憋闷。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什么都不想理,自顾自的抽噎,小小的她只能通过这个方式发泄心里的悲伤。
大人冷眼看了她半晌,那小身子一直小幅度的抽抽,看着可怜极了。
终于伸手给拍拍背,“好吧,你还是个宝宝。”他轻声说,“你有权利懦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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