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出事啊。”程处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没出什么事?那你派去我家的人是干什么的?”李枫皱眉问道。
“他们没和您说吗?”程处默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李枫眼睛一咪,“啪”的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问你什么打什么!在啰里吧嗦的,我抽你!”
程处默被抽了一个趔趄,小声嘀咕道:“您不是已经抽了么!”
“快说!”
“是是是!”
程处默他阿娘的身体在孙思邈的调理下虽有好转,但也只是略有好转。
程母自知时日无多,想趁着自己尚在人世,给程处默定一门亲事,免得到时候自己哪天突然撒手人寰,耽误了自家儿子的人生大事。
本来,她就需要静养,这一开始操心,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孙思邈在看过之后,直言若是如此下去最多一月程母就得去奈何桥报道了。
程处默担心自家阿娘的身体,可又劝不住她,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泾阳请李枫,希望他可以帮着劝劝自家阿娘。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李枫道:“你是不是派了个管事带着一个小厮去我庄上?”
“是啊。您没碰到他们?”
“碰倒是碰到了,但碰到的是他们的尸首。”
“什么!”程处默闻言大惊。
“他们被人杀死在半路,并被冒名顶替去我庄上,声称阿嫂去世,将我诓出庄子企图截杀我。”
程处默脸“唰”的就白了,马上对管事道:“安叔,立刻将封闭府门!将家中下人都集中到前院!”
“是!”
今天派人去李家庄本就是临时起意,知道的人并不多。二人在半路被劫杀,肯定是有人在向外传递消息。
不把这个内鬼揪出来,这屎盆子就要扣在程家脑门上了。就算李枫不追究,别人也会对程家提防起来。
很快,程府的下人们就被集中在了院子里,亲兵们手按横刀站在四周,警惕的盯着惴惴不安的人群。
“人都到齐了吗?”程处默冷眼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小郎君,已经到齐了。”
“把知道今日之事的人带出来,再把今日马厩干活的人带出来。”
在一番互相作证担保、检举揭发之后,一个马夫被揪了出来。
“秦三,你是自己说,还是某帮你回忆回忆,你再说?”程处默脸色阴沉的说道。
他虽年纪不大,但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杀气有没有不好说,煞气还是有三分的。
“小……小人自……自己说!自己说!”
秦三并不是宿国公府的家奴,他是个外雇的合同工,说是马夫实际就是个准备草料打扫马厩打下手的。
他有个邻居张复,是个读书人。此人是贞观元年搬到他家隔壁的,再知道秦三在宿国公府上做事后,便开始各种拉关系。
起初秦三对于张复的动机很是怀疑,一个读书人三天两天的请他一个打杂的下人吃饭喝酒,太不正常了。不过,张复的解释打消了秦三的疑虑。
按张复的说法,他参加科举考试的成绩不是很理想,所以考了好几回都没考上。听说秦三在宿国公府做事,就想通过他和宿国公府搭上关系,走举荐的路子。
秦三本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市井小民,还真信了张复的胡扯淡。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被张复套牢了,根本就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