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手持长幡的道人微翘嘴角，抛下几枚铜板后向着宫墙走去，步罡踏斗好似抽风。
这是此间术士的打扮，这里的术士可以类比青天域的修士，不过肉身羸弱，空有术法。
李长思没有研究出这些术士是怎么借助天地之力来展现神奇的，哪怕他一比一完全复刻，也完全无法做到，就好像他们用的术法还认人一样。
不过他不借助这些也可以拥有很多手段，将这些归咎于传承密处之后也就不再多想。
虽然束缚依旧，可也不是这里残缺的术士可比。
要说了解一个文明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进入他的权力中枢，在这方世界术士入世的说法古已有之，他这样有些唐突，却也还在正常范围内。
“术士何来，唤作何名？”并非兵卒冒昧，这就是敬称，士在凡俗王朝意义非凡，称个术士，足显王朝重视他们这些卖弄手段的人了。
“祖师赐名朴道子，自天外山而来，往人间世而去。”说话留九分，也是术士风格，肉身的孱弱让他们不得不藏着几分根底。
“术士来我朝意欲何为？”
“来访明主，成一番功德。”不怪李长思直接，在这大羽王朝术士罕见没错，可却并不缺供职宫廷的，藏着掖着反倒落了下乘。
修行之人远宫廷在这方世界并不存在，这一点到和青天域挺像，人多办大事的想法在这里也是共识。
李长思说出来意，接下来的就简单了，兵卒回报宫中，自有同为术士的前来考校。
如果名符其实，自有国君礼迎，如名不副实，宫廷也不缺一副好棺木奉上。
消遣上君是万死之罪，但只要你真是术士，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师门，大多还是会给你留个体面的。
此界共三个王朝，大羽、大风、大炎，同属昔年四圣王朝分裂残余。
李长思选择大羽纯粹是它近，其实知道三个王朝和三张纸可能存在的对应之后，他就大概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无非是让天下一统，落得个白纸一张清清白。
至于不是，王朝一统之后很多事也会方便不少，借助众人之智好过一人苦思。
.....
酒楼上，道人和一位文士靠窗对坐，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
人群拥挤，来往不定。
“道友...”文士率先开口，却欲言又止，他看出眼前的这个道人是位有真本事的，不试探没法交差，试探过了同样不美，他在犹豫着。
“端木道友有话直说，小道并不在乎俗礼。”
文士身着青色长衫，向下面的行人指了指“我们就赌此时起，路过这里的整数行商男女老幼如何？”
“自无不可。”
见李长思应承下来，文士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对方不答应到最后还得动刀兵，术士这样攻高防低的存在，其实挺怕同道之间没有必胜把握就互相较量的。
约定之后，双方又细化了一下，每过半刻时间，各自在纸上落下笔墨却不叫对方知道，待日落之后见分晓。
这自然不是测算未来，术士有这个本事，但代价极大，也不可能一日之内做如此多的详尽推断。
这一切都是在考校术士最基本的能力，也就是“获取信息”。
无论你是借助术法变幻力士驱使鬼魂去数，还是运用天眼法观察，都可以看出你的深浅。
力士有供养香火味，鬼魂有阴气，天眼法必须专心致志，如何分心来用也是高深术士才能掌握的。
如何不显山不露水地得到答案，更显本领。
.....
端木文心眼神闪动，二人已经连对十三次，他却没有看出对方丝毫底细，这位朴道子没有显露丝毫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