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问出了口，张亦明怎么做，他一点干涉的权利也没有。
他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仅此而已。
就算他明明知道，有这样一位丧尸皇是丧尸的悲哀，却没有任何选择。
只要张亦明下命令，所有的丧尸都会义无反顾的送死。
张亦明抬眼看向向自己发问的丧尸。
他让丧尸自相残杀已经不只一次两次了，死在丧尸手中的丧尸也有几十万了。
但从来没有任何一头丧尸对他提问过，它们一直都在忠诚又完美的完成自己的命令。
张亦明的目光从男丧尸的身上最后落在了普通女丧尸和它怀中的丧尸婴儿身上。
这是丧尸之间的羁绊。
男丧尸王已经畏惧到了极点，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未来，丧尸以后不会被人类全灭，他提出了这个问句。
提问，这是唯一能对皇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反驳”。
“你有你的羁绊，我也有我的羁绊。”
张亦明淡淡的回道。
人类和丧尸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总有一天，会爆发一场大战。
那个时候，他会站在人类的一边。
如果只能有一方存活下来，他的选择是唯一的。
人间必须是人间。
“丧尸的权利在哪里。”
男丧尸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流不出来泪水，脑电波只释放出来了悲伤的信号。
却足够让他惆怅起来了。
人类是人，他们有思想，有血肉，有红色的血液，他们可以活在这个世界，去吃动物的肉，吃植物的果实。
丧尸为什么不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它们的食物是人类，就不可以了吗？
从动物的角度来说，人类吃动物，又何尝不残忍呢？
普通丧尸是没有思想，那这个时候的它们像不像懵懂的孩童，当给它们足够的食物，它们会进化，会觉醒自我意识……
人类有生活下去的权利，丧尸为什么没有？
人类给丧尸判了死刑，就连丧尸皇也是如此。
男丧尸王的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只能用非常害怕、瑟缩的语气，去“质问”皇一两句话。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啊！
张亦明没有回答男丧尸王的话，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抬了抬，黑色的火焰瞬间凝结在指尖。
黑色的火龙落在了遍地的丧尸尸体上，尸体瞬间燃烧了起来。
摩托车重新在黑夜之中动了起来。
摩托车的后方，小李丧尸几头丧尸大步的跟在摩托车的后方，跟随着这个随时让它们自抠晶核的皇。
张亦明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路，眼睛看到的是迷茫，心中却无比的坚定。
他已经不是那个刚刚从大学迈出脚步的那个张亦明了，是拥有末世十几年记忆的丧尸皇。
那个时候的丧尸达到了金字塔的最顶端，到处都是地狱，他坐在最顶端，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知道丧尸也会有喜怒哀乐，那又如何？
就像当初他知道人类的情感丰富，也照样灭了一个又一个安全基地一样。
人类死了很多，丧尸死了很多，都可以。
他想要的，只是想让她活在人类文明的社会里。
只有在保证人类文明站在顶端的情况下，他可能才会考虑丧尸这一方的事情，承担起所谓的皇的责任。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变成人类，丧尸病毒的解药他也想研制出来。
如果真的没有把丧尸变成人类的方法，张亦明愿意去打造一个人类和丧尸和平相处的舞台。
只是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妄想了。
人类不可能容忍丧尸的存在。
大概只有桃村里，才会有那么其乐融融的画面。
张亦明手中的把手已经拧到了底部，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嘲讽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