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现在什么位置？……游乐场坐木马？倒挺有童心的……盯着我的人呢？……还是蛮专业的，我们的夜店女王果然不会养废物，呵呵，挣钱不容易，我应该帮他们多赚点。”
郑树理放下电话，端着咖啡到落地窗前，十几层望下去，路对面便道上的确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位置很好，能看到进出这座大厦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也必然经过其附近路口，不管去往哪个方向都一样。
绝佳的监视点。
后门应急出口那里，同样有人看着，他想混出去并不容易，但他为什么要出去？
你晓得故作悠闲掩人耳目，难道我不懂？有人已经吃过一次亏，我又怎会重蹈覆辙。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是谁的专属，只看谁玩的更好。
喝口咖啡，端着杯子笑笑，他转身走向门口，经过茶几时，把杯子放下。
到门口时，门被敲响，时间刚刚好……计算完美。
把门打开，穿工作服的维修工站在那里，他愣了愣，微笑着把人请进来，“皮耶先生，您真是给我一个惊喜。”
放下手里的工具箱，戴了假发和美瞳，完全国人一样的皮耶不满地问，“什么事情，一定要见我？”
“雪中送炭。”郑树理微笑着说，“听说你们最近进展不太顺，应该需要帮助。”
皮耶看看他，“那为什么一定要我上来？”
他们工作遇到问题，的确愿意接受帮助，但这不代表有人可以随意支使他。
“我被监视了，又没您这样的本事可以进出自如，只能是您过来了。”郑树理恭维话说的不错。
皮耶对他态度好些，“你打算怎么帮我？”
“稍等。”郑树理转身回去，拿了一份文件给他，“有了这份东西，多半就能争取到那个人。”
皮耶接过来，只有薄薄一份，没有立即去看，轻轻颠掂，“郑，你办公室现代化程度很高，想传这点东西给我，方法有很多，可我却要跑上来拿，还得打扮成这副模样。”
他依旧有怨念。
“抱歉，原谅我不能用任何现代化的手段。”郑树理摊摊手，“那个人在这方面是专家，我没赢过他的信心，万一泄露一点，我们所有努力都将毁于一旦……皮耶，你想看到这种事的发生？”
“哦，朋友，你把他说的跟上帝一样。”皮耶不屑一笑，“但世上没有上帝。”
“上帝没有兴趣盯着我，但他有。”郑树理也是一笑，“我们这边有句老话——就怕有心人。”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我真想会会他。”皮耶收起那份文件，“他在约翰做的事情，值得称赞。”
“如果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成这件事，就是你赢了。”郑树理这样说，他不想节外生枝，哪怕眼前这个人的职业操守值得信任，也得告诉他——不要做任何无聊的比试，那没有意义！
如果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他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OK，告辞。”皮耶也不是无聊的人，做事更干脆，既然拿到想要的东西，也就该走了。
“祝你马到成功。”
“承你吉言。”
这完全是两个国人对话的样子，郑树理甚至有了丝错觉，眼前这个，是他同胞……清楚不是，所以信心更足一些，有这样的队友，怎么都没有输的理由。
这样想着，他把人送出去，然后又转回到窗边，假装看不到楼下望远镜的反光，在那里静静站了许久。
无论如何，他这次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