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以后见了老王头，我可有的说了……哈哈哈……”
轰走了小辈，陈之涯朗声畅笑，完全不像已过七十的老人。
礼物都还躺在箱子里，别的都还好，就那件近似透明贴身内衣，陈明华怎么看怎么别扭，“爸，亏您笑的出，这也太胡闹了。”
“怎么胡闹了？我不能穿么？”许佩清横他一眼，才又道，“就是不该当着你们拿出来，那孩子太缺心眼……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月月吃不了亏。”
“你懂什么。”陈明华叹一口气，“你等着看，将来两人要有人吃亏，肯定是咱家月月。”
“怎么可能。”许佩清不信。
“明华多虑了，那孩子不错，是个有事能挡在前面的男人。”陈之涯看看儿子儿媳，“王家的人很有趣，秋家的也是……你们说，我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出了问题？明兰她……委屈，是么？”
这话两人哪里敢接，许佩清缄默，陈明华也只是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就不要多想了。而且，王家是王家，陈家是陈家，各有各的过法，不好比较。”
“人老了，不去想，一些事也会冒出来。”陈之涯朝外边望望，什么都看不到，“明兰留下的孩子怎样了？安家可有善待她们？”
“您刚该问问小朋的，最近一直是他在照顾那两个苦命的孩子。”陈明华眸光瞬间变冷，“该死的安家。”
“他帮忙照顾？”陈之涯略惊讶，“怎么回事？”
“他们同在一所学校，出了点事，月月就拜托他帮忙照顾。”陈明华有所隐瞒，“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陈之涯想了想，“那就让他们去做吧，月月……我信的过。王家那孩子，也是好孩子。”
陈明华也是这想法，松了一口气。
“今年王家会很热闹，希望我们家能冷清点。”陈之涯说完转身回屋去了，“我的礼物，检查过了再送过来……小混球儿。”
说好的好孩子呢？
陈明华笑笑，觉得一向沉闷的家里，这样闹闹也挺好。
有些话，许佩清没听懂，便问，“爸什么意思？”
“咱们家女婿会在帝都过年，算是正式认祖归宗。”陈明华扫一眼那些礼物，“当年咱亲家和家里闹的多僵，你是知道的，这次回来，想无风无浪都难，爸是不希望咱家有样学样，还有……月月可以过去过年。”
“搅和人家家事，这不好吧？”许佩清担心地问。
“都是一家人了。”陈明华指指专属她的那箱礼物，“就别说两家话了。”
许佩清也看过去，眼睛一亮，“今晚我穿给你看？”
“……”
小混球儿，给我滚回来！
阿嚏！
王朋捏捏鼻子，“咱爸肯定在背后说我了。”
“那是我爸。”陈月再次强调。
“岳父大人肯定说我了。”王朋从善如流，改了称呼。
“……”陈月抬脚，王朋跳开，脚落回去，“果然就会在长辈面前装乖……说你就对了，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都不晓得怎么说你。”
那种东西能乱送？还是送给……你现在还活着，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也是被坑了。”王朋敲敲额头，“不过也是怪我，没提前检查，还敢当众打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如果不是咱妈修养好，媳妇估计都丢了。”
“你知道就好。”陈月说他一句，又好奇地问，“你怎么敢跟我爷爷那么说话？装疯卖傻的，换了我们，早一巴掌拍下来了。”
“经验之谈，越是古板的家长，越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而且老人家对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要宽容一些。”王朋笑笑，“假如我跟那姓宫的一样，说话四平八稳，谦恭有礼，他们也许更喜欢，但不会有多亲近，绝对不能像我这样，一下就当了自己人……没有最后那一炸就更好了，坑人的小姨妈。”
“奸诈。”陈月躲开两步，“以后我得防着你点了。”
王朋横臂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家有这么大的床么？”
陈月当然明白什么意思，“我家有比这更宽的地板。”
王朋抱拳一揖，“那就辛苦娘子了。”
陈月冷笑，“天才刚黑，就做上梦了？”
“这不是怕你心疼么。”
“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