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宝生,初中同学,过往除了生意,基本没有交集,路上遇到,纯属意外。
其实王朋和谁关系都一般,就没有交好不错的同学。初高六年,别人都忙着学习、玩、谈恋爱,他就一件事——赚钱。
做卡贴、卖游戏卡、倒腾小东西,还兼职给故事会等供稿,其间把看不顺眼的老师同学都写死了,要不就出轨、婚外恋、师生恋什么的……当初可火了,现在估计够呛挣着稿费。
最危险的生意,大概就是刻印了两个月的光盘,回本没多久,自己就不干了……走在路上,看到少男少女抱一起啃,总觉得是自己害的。
良心上过意不去啊!
扯远了,说迟宝生。也住这一片,但人家早几年搬了高档小区,出门都不一个方向,兴趣爱好又不同,遇到几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还是遇到了。
同样带了女朋友,年轻,勉强算的漂亮。但会打扮,妆不浓,衣服搭配也好,看着时尚洋气,走在街上绝对不丢份。
抛开气质颜值不论,此刻陈月是略逊一筹的。羽绒服是穿的王朋的,不合体不说,以抠门王的购物习惯,除了保暖,基本啥也不用指望了。
除了这件衣服,能看到也只有那双过膝长靴了,手工定制,价值不菲,但连个牌子都没有,有能力认出来的可没有几个,再搭上这件衣服,说它很贵,也没人相信。
但陈月腿长,型态也好,配这双靴子很养眼,迟宝生偷偷瞄了好几眼,女朋友咳嗽了,他才咽口唾沫收回目光。
“自从你去了一中,咱们可有几年没见了。后来还是听陈波说你读了南边一野鸡大学,大家还替你惋惜来着,你的成绩算咱们里边最好的,又上了重点高中,大家都觉得你不是清北,也得九八几了,唉,实在是可惜了。”
这可能是厦新大学被黑的最惨的一次了。
陈月忍笑不说话。
王朋倒是一脸无所谓,“没办法,进了一中就堕落了,整天瞎忙不听课,能有个大学肯要我就很不错了。”
“没事,现在大学生也不值钱了,读那么多书也没啥用。”迟宝生安慰他,“咱有几个同学,高中都没读,现在还不是当了小老板,个个富得流油,有谁敢看不起。”
“你也是其中之一?”王朋问。
“我没那么好命,家里老爷子不让。”迟宝生嘿嘿一笑,“托关系送我进个一本,混个毕业证,以后好接他的班……我这人懒,也适合混机关,钱挣不多,但它轻松省心啊。”
“对,是这么回事,铁饭碗端稳了,一辈子吃穿不愁。我要不是现在成绩太差,毕业后肯定去考一考。”难得遇到,又大过年的,王朋附和两句,大家一笑过去就行了,反正见面机会肯定多不了。
“现在考也行,到时候我罩着你。”迟宝生拍拍他肩膀,“仅限辽阳,别的地方我罩不住。”
王朋一缩肩,不让他拍的上瘾,“行,到时候我去投奔你。”
“没问题,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该聊的都聊过了,大概信息也掌握了,迟宝生头一偏,看向陈月,“你同学?”
“她早毕业了,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王朋如实介绍。
打工妹就打工妹,还在公司上班,真会说话。但凡是个小白领,能看上你这九流大学的穷学生?
迟宝生眼睛眯了眯,心里更有底了,“打工好,自立更生嘛,不像我,现在还伸手管家里要钱。”
“我也是,挣得那点根本不够花。”陈月说的也是实话,吃下邹士清那些人,月华捉襟见肘,她只能伸手管家里要钱……老公还指望不上,不让她贴,就已经值得表扬了。
“切。”迟宝生女友小声吐了个音,胸膛挺的越发高了,大概是找回了某方面被比下去后的自信。
王朋陈月都是养气功夫极好的人,听到看到,都能无动于衷……她不够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