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棠走得很慢,心中希望那花无欢或红芍夫人出言阻止,自己就借阶下台。
哪知花无欢和红芍夫人有如未曾看到一般,竟然是视若无睹。
此情此景之下,蓝玉棠只好对那七星郎君行了过去,右手一抬,长剑出鞘。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这地方似乎不是两位动手的地方吧?”
蓝玉棠回顾了花无欢一眼,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花无欢再也不能装聋作哑,淡淡一笑道:“蓝世兄请暂时忍耐一二,来日方长,两位的恩怨随时可以结算。”
蓝玉棠借阶下台,还剑入鞘,缓步退到花无欢的身后。
七星郎君仰天大笑三声,放步向外行去。
行约数步,突见司马乾急步奔了进来,道:“有一位女客奠灵。”
无为道长道:“告诉她花大庄主在此,要她晚一阵再来。”
司马乾道:“在下也这么说,但那位女客听说花大庄主在此,非要进来不可。”
七星郎君正要行出灵堂,听得司马乾之言,立时停下脚步。
但闻无为道长道:“你可曾问了那姑娘的姓名?”
司马乾道:“问过了,她说姓聂。”
花无欢接道:“好啊!不知那聂姑娘为何突然要见在下。”
无为道长道:“聂仙儿聂姑娘,是吗?”
司马乾道:“这个在下没有问她。”
无为道长道:“请她进来。”
司马乾应了一声,正待转身出去,突闻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应道:“不敢有劳。”
语声甫落,只见一个气度清雅的白衣少女,缓步走了进来。
徐凤眠转目望去,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果然是聂仙儿聂姐姐。”
虽然是一身孝衣,而且是一身重孝,白竣勒发,白缎蛮靴,聂仙儿双目微现红肿,但两道目光却仍如冷电一般。
她似是未料到七星郎君和蓝玉棠都在此地,看到了两人之后,不禁微微一怔。
但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略一怔神后,又恢复了平静。
她缓步直向灵堂行了过去。
就在行向灵堂之时,另外两个身佩长剑,全身孝衣的少女,已悄无声息地行入灵堂,并肩行到聂仙儿的身后。
徐凤眠目光转动,只见来人正是那素问、小虹。
那小虹一向喜着红衣,全身如火,此刻换着白衫,显得十分清雅,也似是长大了很多。
只见聂仙儿对徐凤眠的灵位跪拜了下去,口中却高声说道:“凤弟阴灵有知,贱妾拜灵来了,慈母遗命,已把贱妾……”
突闻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聂仙儿未完之言,聂仙儿回头望去,只见那咳嗽之人,正是七星郎君,不禁一蜜柳眉儿,但却忍下未言。
七星郎君人极聪明,一听聂仙儿的口气,已知聂仙儿的用心,她想借拜灵之机,说出心中之言,说出她已是徐凤眠的妻子,召。是众耳皆闻,日后纵然有使她就范的机会,她亦可因此作为理由,堵人之口。
所以,七星郎君故意捣蛋,不让她说出口来。
聂仙儿望了七星郎君一眼之后,又高声接道:“贱妾母亲遗命之中,说得十分明白,已把贱妾的终身,许配给……”
七星郎君高声说道:“聂姑娘!”
聂仙儿冷冷说道:“什么事?”
七星郎君道,“徐凤眠死了,你是否要替他报仇?”
聂仙儿道:“不错,要替他报仇。”
七星郎君道:“你一人之力,不觉得太过单薄吗?”
聂仙儿道:“不要紧,,如是我不能替他报仇,至少可以战死,在阴曹地府之中会他。”
七星郎君淡淡一笑,道:“你战死了,也没有替他报仇啊!那岂不是死得很冤吗?”
聂仙儿道:“张兄有何高见?”
七星郎君道:“在下之意是,姑娘要替徐凤眠报仇,就一心一意地替他报仇,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聂仙儿似是已被那七星郎君说动,星目眨动了两下,道:怎么样?”
七星郎君道:“凡是能够为徐凤眠报仇出力的人、姑娘都该把他当作朋友,就当今江湖上而论,在下我嘛!应该是姑娘首要拉拢之人!”
聂仙儿沉吟了一阵,道:“不错,如若我要不择手段的为徐兄弟报仇,张兄应该是能力最强的一位了。”
七星郎君哈哈一笑,道:“姑娘夸奖了……”
忽的黯然一叹,接道:“咱们之间,似乎是陌生了。”
聂仙儿想到他昔年相待之情,亦不禁为之黯然,摇摇头道:“张兄的病势好了吗?”
七星郎君反问道:“姑娘见过你师父吗?”
聂仙儿摇摇头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