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堡后面的坟场。
徐凤眠与红芍夫人相对。
“公子,大奋发不言谢了!”
红芍夫人眸光似水,柔如醉人的东风,尤其眸光里所含蕴的那一份羡慕更颤人心弦。
“谈不上大恩二字。”
徐凤眠尽量压抑住蠢然欲动的情绪,他明白感情的堤防不能有一点缺缝,否则便会溃决,一发而不可收拾,因为他心里只有南宫冰,再容不了任何东西,更何况红芍夫人的立场跟他有微妙的关系。
“公子怎知我陷身叶家堡?”
“令姐传的讯息。”
“哦!”红芍夫人掠了掠鬓边的散发。
美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令人暇思。
“姑娘是如何失手的!”
“被一个蒙面老人击倒。”
“唔!”徐凤眠点头,他早知道是“诛心人”,因为月女在话中漏了嘴。
“我姐姐直接找到公子?”
“这……哦,不,是别人转的话。”
“浪子三郎!”
“他……”红芍夫人眸光连闪:“他为什么亲自来救我?”
“大概是力有未逮!”
“公子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朋友!对了,姑娘不是说过要嫁给他么?”
“那只是句玩笑话。”
“那对他不是一种伤害么?”
“我没确切答应要嫁给他,是他不自量力提出来的,我说对他加以考验,合格了才考虑这问题。”
“考验的结果呢?”
“今天的事就足以说明了。”深深注了徐凤眠一眼:“你的南宫冰说过喜欢浪子也喜欢你,你不什么感想?”
“一切靠缘份,不能勉强,在下不必去想。”
“记得……你对我谈过缘份,公子一样不去想?”
红芍夫人说的很蓄,但言下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对!”徐凤眠点点头。
“不过,我的想法稍有不同。”
“怎么说?”
“我一向执着,不甘愿听其自然。”淡淡的情意充盈在醇醇的眸光里,还有一份坚毅洋溢在话中,如果这短短一句话换另一种说法,便是“心爱的东西绝不放弃,一定要到手,不管什么缘份不缘份。”
徐凤眠的心悸动了一下,这是极难对付的麻烦。
天已暗,月未升。
四周的景物一片凄迷。
一条人影幽灵般自坟堆中出现,缓缓飘近,停在两丈左近的地方,是个蒙面人。
“公子,对方找上门来了!”红芍夫人语声带激。
“不是那对你下手的蒙面人!”
徐凤眠内心一阵激狂,他一眼便认出这蒙面人赫然是秘密门户的使者,也就是他一心一意要找的对象。
“你旁观,别动也别说话。”
徐凤眠向红芍夫人叮嘱了一声,然后挪步上前,把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丈许。
“朋友,幸会!”徐凤眠先开口。
“的确是幸会,时地均宜!”蒙面人阴声回答。
“听口气朋友是专为本人而来?”
“可以这么说!”
“在何指教?”
“你应该从江湖除名!”
“哈哈哈哈……徐凤眠忍不住大笑出声:“朋友的口气大得惊人,很可惜,本人是不受唬的,蒙头遮脸表示见不得人,居然还大言炎炎,在本人除名之先你必须先除命。”
说着,又向前跨了一大步,指风疾射嗡嗡有声。
“弹指神功!”徐凤眠口里说人却不动。
“波!波!”栗爆不绝于耳,足可穿石洞木的指风射到徐凤眠的身上竟然如射中铁人,反震消散。
这是什么功力,简直惊世骇俗。
蒙面人收手后弹数尺,显然他受了极大的震撼。
徐凤眠单掌立胸、推出,仿佛是虚势,无声无息。
蒙面人蓦觉如山暗劲压体而至,急扬双掌以十成功力推拒。
“隆!”然巨响声中,劲气波裂狂掷,地动天摇,土石漫突成幕,惊心动魄四字已不足以形容,蒙面人的双足没入土中齐胫。
一旁的红芍夫人下意识地连退数步,她自忖新悟透的“般若三式”也望尘莫及。
徐凤眠单掌再扬……。
蒙面人从土中拔出双足,电旋开去,站直,双手下重做接地之势,衣衫无风自鼓,刹那间变成了臃肿痴肥,不言而喻,他准备施展某种诡异的武功。徐凤眠掌又推出。
“蓬!”没有刚才的激烈反震,像是声中败革,蒙面人真像个空壳皮人,离地飞起三丈高下,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双掌下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