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暗中留神打量着谷中形势,尽其所能的记忆着各处草丛和岩石,他心中明白,此刻的处境,险恶无比,如能多熟记着一处地形山势,就可能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忽闻得水声瀑漏,又到了小潭旁边。
抬眼望去,那一线喷泉,仍然是激射而出,清澈的潭水中,荡起了波波涟漪。
宇文邕站在小潭旁边一块丈余高的巨岩上,手中拿着笔纸,不知画些什么。
周雄英背着双手,呆呆的望着潭水出神。
徐凤眠突然想起,那水底中泛现的飞鹰和盘蛇,莫非被周雄英发觉了不成?
他误服千年石菌,目力的敏锐,超越常人甚多,凝目望去,只见那周雄英凝注潭水中,似有一片红色的影子,在碧绿的潭水中微微晃动,因为相距过远,徐凤眠无法清晰的看出那红色影子是何物聚于水中。
潘伟柏等四大监工,似乎对周雄英和宇文邕有着无比的敬畏,竟然不敢出言惊扰,一排横立,站立巨岩之后。
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宇文邕收了纸笔,跃下石岩,潘伟柏等才齐齐抱拳作揖,道:“见过宇文先生。”
宇文邕微微一笑,道:“四位来了很久吗?”
潘伟柏应道:“来了很久,不敢惊扰宇文先生的工作。”
这时,周雄英也回过头来,望了潘伟柏等四人一眼道:“大庄主一两天内就要赶来,尔等可要小心布置,别让敌人混入谷中。”
那缺耳老者道:“二庄主但请放心,谷中防守,森严无比,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飞鸟,飞入谷中,也难逃我等布下的耳目监视。”
周雄英神色严肃他说道:“此刻的形势和往昔不同,近日江湖出现了一个人,专门和咱们作对,而且武林中亦有很多高手,任他驱使……”
那缺耳老者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和咱们百花山庄为敌?”
周雄英道:“尔等久居幽谷,不知江湖中事,那人姓徐名凤眠,年事很轻,但武功却是高的出奇,连大庄主都对他有些忌惮。”
四大监工同时听得一呆,齐声接道:“大庄主和他动过手吗?”
在四人心目之中。那花无欢的武功、才智,无一不是当世第一,陡然问,听到有一个人,能使花无欢心生忌惮,实是非同小可。
但闻周雄英说道,“大庄主虽未正式和他一决胜负,但却有着数度的暂短交手,那人确是一位很少遇见的劲敌……”
大约周雄英心知再说下去,难免有伤花无欢的尊严,后风一转,接道:“据本庄的眼线传报,那徐凤眠也进入了武夷山中,尔等要特别小心就是。”
四大监工齐齐抱拳作礼,应道:“属下遵命。”
潘伟柏心中一动,转脸望了徐凤眠一眼。
周雄英举手一挥,道,“你们不用留在此地,小心防守入谷之路。”
潘伟柏欠身一孔,道,“二庄主选得两位听差之人已经带到了。”
周雄英目光一惊徐凤眠和南宫冰,道:“那人有病吗?”
潘伟柏道:“大病初愈不久。”
周雄点点头道:“好!你们去吧!”
四大监工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潘伟柏刚刚转身行了两步,突又闻周雄英道:“潘伟柏,你留下来。”
潘伟柏应了一声,又转身行了回来。
周雄英不再理会几人,却转脸望着宇文邕,道:“宇文兄,可曾找出一点眉目吗?”
宇文邕道:“这道幽谷虽然很长,但讲雄奇幽深却在小潭附近,花大庄主能够找出重心所在,足见才智过人。”
周雄英道:“可是两百多个健壮工人持续了数年之久,仍然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宇文邕道:“此刻,在下亦难确定,必得勘查过全谷之后。才能作出断论,不过……”
周雄英道:“不过什么?”
宇文邕道:“不过这一线喷泉,有些奇怪。”
周雄英道:“哪里奇怪?”
宇文邕道:“如论这水势的强大,这喷泉应该是一个大瀑才是,这山地水脉,似乎在此汇聚,何以只有一线喷出?”
周雄英道:“宇文兄之意,可是说这一线泉水,是被人工限制吗?”
宇文邕道:“目下只能说有此可能,难作断论!”
语声微顿,接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要请教二庄主。”
周雄英道:“在下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