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东沉声对宋喆道:“宋兄,这油灯芯心未开,显然是刚刚燃起不久了!”
宋喆道:“不错。”
包东道:“这就是说,在我们未到之前,先有人在此点起灯火而退。”
宋喆道:“正是如此。”
包西接道:“这两个字写在转弯的山壁上,那是有着示警之意了?”
宋喆道:“不教而杀为之奸,诸位见此示警二字,若是仍然不肯停下,遇上什么凶险,那是咎由自取了!”
包东抬头打量了石道一眼,只见石道高不过丈五,宽不过四尺,若是在这石道中有什么机关埋伏,实是不易闪避。
只听包西说道:“大哥请暂行留此,兄弟先行一步瞧瞧如何?”
徐凤眠道:“事已至此,已是有进无退,就算他们在这石道中设有险恶的埋伏,也只有闯过去了。”
语声甫落,突然那高燃的灯火,摇了两摇,突然熄去。
包西冷哼一声,道:“鬼鬼祟祟,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包东突然纵声大笑,道:“好啊!熄去灯光,难道就能难得住闽滇二贾吗!”
但见宝光一闪,幽暗的石道中,突然亮起了一片青碧光辉。
仔细瞧去,只见包东手中捏着一颗龙眼大小的莹晶明珠,青碧色的光彩,就由那明珠之上发出。
毒手药王喜道:“夜明珠。”
包东点头道:“不错,夜明珠,闽滇双贾,富甲天下,区区一颗夜明珠,算不得稀奇之物。”
但闻宋喆冷冷地接道:“就算这石道中的光耀如白昼。但诸位如想通过那重重埋伏,也不是容易的事。”
包西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宋喆的右腕,道:“你仍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咱们未死之前,还有杀死宋兄的机会。”
宋喆哈哈一笑,道:“我宋喆若是未把生死置之度外,也不会带你们进入石道了。”
毒手药王右手挥动,嗖嗖两声,拍在宋喆双肩之上,道:“杜兄,可以放开他了,我已卸了他两肩的胛骨。”
珠光映射下,只见宋喆疼得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但他却紧咬牙齿连哼也未哼一声。
包东暗暗赞道:这人耐受痛苦之力,倒是惊人的很。
徐凤眠突然举步一跨,行近宋喆身侧,双手齐出,接上他双肩胛骨,道:“宋兄请吧!”
这一下,宋喆倒是大感意外,回顾了徐凤眠一眼,道:“你这是何用心?”
徐凤眠道:“咱们无怨无仇,在下也不忍看着宋兄胛骨被卸之苦。”
宋喆冷冷接道:“大丈夫死而何惧,何况一点错骨之苦。”
徐凤眠道:“不论如何,咱们无怨无仇,我们此来,又无和贵公子为敌之心!只不过想浏览一下后山的飞瀑,绝壑,峻奇景物而已。”
宋喆道:“这倒叫在下有些难信。”
徐凤眠道:“宋兄不敢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不过,宋兄此刻可以走了。”
宋喆奇道:“当真的可以走吗?”
徐凤眠道:“在下素来不说谎言。”
宋喆暗中运气一试,果然没有异征。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见着你家公子之时,代我向他问候一声!”
宋喆沉声对徐凤眠说道:“在下当尽量设法,说服我家公子,与诸位方便。”
徐凤眠道:“那是最好不过,免得闹出不欢之局。”
宋喆道:“不过,我得先说明,我家公子是否答应,在下是毫无把握。”
徐凤眠道:“若是贵公子不肯答应,那是逼迫在下等各走极端。”
宋喆一抱拳,道:“诸位保重。”大步向前走去。
徐凤眠站在最前,望着宋喆的背影不见,才沉声说道:“在下开路,药王请走中间。”
毒手药王道:“徐兄,老夫有一事,愈想愈是不解。”
徐凤眠虽然明知他要问什么,但仍是忍不住地问道:“什么事?”
毒手药王道:“为何要放走那个姓宋的?如果那人还在,遇上什么危险的事,也不用咱们自己出马了。”
徐凤眠道:“一切有我徐凤眠试验,用不到你药王担心。”说罢,举步向前走去。
毒手药王依言随在徐凤眠身后,闽滇二贾却走在最后。
大约又深行了四五丈,转过四个山弯,突闻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站住!”
徐凤眠依言收住脚步,依据拜山常规,抱拳一礼,道:“在下徐凤眠,有事求见贵洞中主人。”
那女子似乎料不到徐凤眠说的如此客气,怔了一怔,道:“诸位既有事求见,就该守候在洞外才是,这般轻易的闯了进来,那自然不是求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