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药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丸,小心翼翼的送入了女儿口中。
徐凤眠等看他对女儿的慈爱关顾,心中暗暗叹道:他身挟绝世毒技,如不是这样一位多病的女儿,折磨得他雄心尽消,只怕他在江湖上闹出的事情,不在那花无欢之下。
几人坐息一阵,待天到初更,方动身赶路,在虎獒的锐利嗅觉之下,避开了百花山庄的暗桩,绕到江边,已经四更时分。
阴云密布,夜暗如漆,耳际间江流澎湃,却不见一点渔火。
包西冷冷说道:“夜黑风高,渔火敛迹,看起来,只有等到天亮了。”
毒手药王道:“多等一刻,你们那萧大哥就减少一刻生机。”
包东轻轻咳了一声,道:“药王的水性如何?”
毒手药王道:“老夫不通水底工夫。”
包东道:“咱们几只旱鸭子,若是上了贼船,岂不任人摆布了。”
毒手药王道:“若是情形不对,老夫就先在他身上下毒。”
包东起身说道:“在下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上一艘客船。”言罢,起身而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包东急忙奔了回来,道:“在下找到了一艘长行三峡的客船,我们快些上船吧!”
毒手药王抱起女儿,随在包东身后,沿江而下,行约七八里路,果见一艘双桅帆船,泊在岸边。
全船中一片黑暗,不见灯火。
包东当先跃上甲板,直奔舱中。
徐凤眠、包西、毒手药王等随后而入。
包西晃燃火折子,只见舱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个人。
徐凤眠一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包东笑道:“这些人是船上的艄公,我来时,他们都集中在舱中赌钱,我一谈雇船入川,就被他们一口气回绝,情势所迫,小弟只好先点了他们的穴道,再去请大哥来了。”
徐凤眠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毒手药王却一伸大拇指,赞道:“包兄高才,这一手实在叫兄弟佩服。”
包东道:“如非为了咱们大哥,包某岂肯出此下策。”右掌挥动,拍活了艄公被点的穴道。
毒手药王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气闷,抱着爱女闷坐一侧,不再多言。
包西燃起案上火烛,右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黄金,两颗明珠,放在桌案上,冷冰冰地说道:“各位都是常跑码头的人,眼睛里揉不进一颗砂子,黄金有限,明珠无价,诸位立刻启碇,送咱们溯江而上。”
众水手眼看那两颗明珠,都有猫眼大小,单是一颗,就可造上三两条大船有余,个个面露喜色。
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望了案上明珠一眼,道:“几位是进川的吗?”
包东道:“阁下想是船主了?”
那大汉道:“小人周顺,大爷有事请吩咐。”
包东笑道:“你先收好黄金、明珠,立刻开船。”
周顺道:“月黑风大,水急浪高,行舟甚难,但你大爷一句话,小人们卖给你啦……”语声一顿高声接道:“伙计们,起碇升帆,开船了。”
舱中水手,应声奔出舱外。
但闻一片彼呼此应之声,响不绝耳,巨舟起碇离岸,张帆驶动。
徐凤眠望了毒手药王一眼,道:“药王,把今爱放在榻上,让她安睡一阵。”
毒手药王望了徐凤眠一眼,长长叹一口气,依言把怀中女儿,放在舱中木榻之上。
这艘双桅巨舟,专门往返三峡,水手们个个俱是经验丰富,熟知水道形势,夜风急浪中,行驶仍极平稳。
徐凤眠步行出舱门,站在甲板上,抬头看东方天际,一片鱼肚白色,已是天色将亮时分。
周顺急忙行了过来,道:“大爷,你进去歇歇吧!风势未退,江浪仍急,你要是站不稳,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凤眠微微一笑,道:“不劳船主费心,在下想看看江上的日出景色。”
周顺还想再说,却听包西冷冷喝道:“不要你费心,你就别多管闲事。”
包西一副铁青面孔。人见人怕,这一喝,周顺哪里还敢多言,赶忙走回后艄,招呼伙计去了。
徐凤眠站在甲板之上,迎着河风,四下流顾,希望能回忆起昔年往事,辨认出行径之处。
但见江流滚滚,一片白浪,哪里还能辨别出昔年的行止,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回到舱中。
他说那石洞在三峡之间,只不过是凭借推断而言,究竟在何处,却时无法确定。
巨帆逆水而上,直奔三峡水道。
喜欢武尊之凤歌请大家收藏:武尊之凤歌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