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嚓的一声,铁锁突然大开。
原来,向飞一瞧那锁孔形状,已知是普通的铁锁,并非特制之物,心中已然大有把握。
徐凤眠侧身而入,低声问道:“开了吗?”
向飞道:“幸未辱命。”
徐凤眠飞起一脚,踢了过去,砰然大震声中,铁门大开。
玉兰疾快的晃燃了火折子,点起一个小型火把。
这火把只不过一尺左右,乃松油合以棉纱制成,光度甚是强烈,整个的黑屋,立时被照耀的如同白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光映照处,只见屋角之处,坐着一个衣衫褴褛,乱发的老者。
紧依那老者身边,坐了一个乱发蓬飞的中年妇人。
在两人身侧,弃置着一堆新衣。
徐凤眠目光一转,已认出正是自己父母,突然扑上前去,拜伏于地,道:“不孝儿徐凤眠,叩见双亲大人。”
那老者虽然是破衣乱须,但神态却是镇静、沉着,隐隐间,有一股威武不屈之气。
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徐凤眠一眼,道:“你是凤儿吗?”
徐凤眠急急说道:“正是孩儿,不肖子未能报偿父母养育大恩,反累父母受苦,其罪滔天,爹爹只管责打……”
那乱发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变了很多,连爹爹也认不出来了。”
原来徐凤眠幼小之时,身体多病,柔弱,此刻又经过易容,改装,虽是亲生父母,也难认得出来。
只见乱发蓬飞的中年妇人叫道:“他不是凤儿,咱们不要上了他的当。”
徐凤眠以头触地,沉声说道:“母亲难道连孩儿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那蓬发妇人,眨动了一下眼睛,沉思良久,道:“声音虽然有点相同,但我儿肤色莹白,岂是你这般枯黄的脸色。”
徐凤眠抬起手来,说道:“孩儿脸色涂过了易容药物。”
那蓬发妇人道:“我不信。”
玉兰高举火把,跪了下去,道:“夫人,他是徐凤眠……”
那蓬发妇人冷笑一声,问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原来玉兰身着黑衣,脸上也涂了黑烟,扮作那黑衣武士,但却无法改变那娇若银铃的清脆声音。
玉兰急急接道:“小婢玉兰。”
蓬发妇人道:“既然是个丫头,为什么要穿着一身男人衣服?”
玉兰道:“小婢混迹江湖,情非得已。”
那老者点点头,道:“也许她为了救咱们。”
那蓬发妇人指着徐凤眠道:“此人既非我之子,那女音男装的人,又和咱们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救咱们。”
只听黑屋之外,传进来几声厉喝,夹杂着兵刃相击之声,想是外面已动上了手。
徐凤眠黯然垂泪,叫道:“娘啊!孩儿真是徐凤眠,娘从小把儿抱大……”
那蓬发妇人厉声说道:“你们就是再饿我几天,折磨我一些时日,我也不会神志晕迷。”
徐凤眠转身对那老者说道:“爹爹,可能听出孩儿声音吗?”
那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虽然无法从昔年记忆中,从你声音中,辨认出你是凤儿,但可由你至诚的神情中,判断出你是凤儿。”
徐凤眠叩首于地,道:“爹爹明察秋毫,还望在母亲面前,为孩儿代作说明……”
徐世接道:“我们这些日子中,经历了无数的恐怖、苦难,实已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时之间,很难和她说的清楚,唉!其实我和你娘,已成了笼中之鸟,杀剐凭人,也无套取我等口供之需,实也用不到派人冒充我儿之名。”
徐凤眠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离家之时,不过十二三岁,体弱多病,身罹绝症,随时都有着死亡之虞,此刻,我不但体格健壮,而且身怀着三位师长合授绝世武功,再加上易容药物,掩去本来面目,就算是两位老人家未遭囚禁折磨,也是难以认得出来,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是先要把两位老人家救出险地,然后洗去脸上易容药物,不用辩说,也认出是我了。
心念一转,主意随变,低声对玉兰说道:“有劳姑娘和金兰,保护我母亲……”
玉兰急急接道:“小婢遵命。”
只听室外传过来孙不邪的声音道:“此刻寸阴如金,不宜多停,咱们得快些冲出去了。”
徐凤眠一伏身子,道:“爹爹请让孩儿背着赶路如何?”
向飞突然欺进两步,挥动手中的匕首,割断两人身上捆绑的绳索,道:“徐兄,就老偷儿的看法,最好是点了两位老人家的穴道,需知闯出百花山庄,难免要一番恶斗,两位老人家既是不会武功,还不如点了穴道来的安全。”
徐凤眠道:“向兄说的是。”
玉兰突然向前冲进两步,右手探出,先点了徐夫人的穴道。
玉兰就腰间解下一条丝带,把徐夫人捆在背上。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情势迫人,事非得已,爹娘请恕孩儿放肆了。”
正待仿效玉兰,把父亲捆在背上,突然包西喝道:“大哥且慢。”
徐凤眠道:“什么事?”
包西道:“大哥武功绝伦,冲锋突围,仰仗甚多,倒不如由小弟背着老伯父,免得大哥心中受制,手脚受碍。”
徐凤眠暗道:这话说的不错,当下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了!”
包西侧身而入,背起徐世。
徐凤眠道:“包兄弟,玉兰姑娘,请随我徐凤眠身后。”
包西道:“不用大哥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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