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姑只觉心中一甜,回眸望着徐凤眠一笑,道:“只怕我没有这份好福气。”
徐凤眠心中若有所觉,但却又不全然明了,怔了一怔,道:“好说,好说……”
正苦思不出措词,瞥见一个白衣小婢,急奔而入,步履矫健,分明是身怀武功,直奔三人身前,欠身说道:“大庄主在望花楼恭候佳宾。”
周雄英一挥手道:“知道了!”起身,抱拳对徐凤眠一礼道:“有劳徐兄登楼一行,兄弟心甚不安。”
徐凤眠道:“兄弟应该拜见大庄主。”
周雄英当先带路,穿过了二重庭院,但见奇花异卉星罗棋布,环绕着一座青石砌成的高楼。
徐凤眠约略扫了一眼,估计石楼要高在九丈以上,工程宏伟,异常壮观。
周雄英带两人拾阶而上,直登楼顶。
徐凤眠心中暗数,这石楼共有一十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人把守,把守之人的年岁,越到上层越大,到了十二层楼,守门之人,已是个发髯皆白的老叟了!
七层之前的守门人,还对周雄英欠身作礼,愈高愈冷漠,十层之上的守门人,竟是望也不望周雄英一眼,看样子,不拦他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徐凤眠心中暗想道:这大庄主不知是何等人物,气魄如此之大?
思忖之间,不知不觉已登了第十三层。
周雄英抢先一步,抱拳说道:“拜见大哥。”一撩衣襟,似要跪拜。
只听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施礼了。”
徐凤眠看去,只见北面壁间靠窗处,一张雕花的檀木椅上,坐着一个黑须及腹,月白色长衫,驼背的中年文士,面色红润,气度威严,凛凛得慑人心神。
如若他不是驼背,神态将更肃穆!
周雄英放下衣襟,欠身行到那人身侧,指着徐凤眠道:“这位就是小弟结交不久的徐凤眠徐大侠。”
驼背文士微笑颔首道:“后起之秀,果然神采不凡。”
徐凤眠听他口气托大,不由激起一股傲气,右手微微一挥,道:“兄弟徐凤眠,请教老兄贵姓。”
周雄英脸色微变,心中暗叫糟糕,唯恐大庄主突然变脸,下逐客令,他熟知大哥性格,所以颇为担心。
但,事情却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驼背文士微微一笑,道:“在下花无欢,号称血影粘花,你满意了吧?”
徐凤眠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花兄,久仰,久仰。”
唐三姑娇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她虽知百花山庄盛名,向来为江湖视作邪派,但却不知百花山庄的大庄主,竟然是江湖上人人畏俱的血影粘花,当即便欠身说道:“小女子常听祖母谈起花老前……”
她本想说老前辈,但话将出口之际,突然想起自己和周雄英平辈论交,这血影粘花是他义兄,自己如若叫声花老前辈,岂不自贬身份?
花无欢似乎看出她心中为难之处,淡淡一笑,道:“在下和唐姥姥,有过数面之缘,但武林无长幼,咱们各交各的朋友就是。”
徐凤眠突然接口说道:“这话不错,在下是一向主张,和人平辈论交。”
他心中一直牢牢记着那南逸公嘱咐之言,行走江湖,不论遇上何等人物,都要他平辈称呼……
花无欢笑道:“好一个平辈论交。”
举起双手,突然互击一掌。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屋壁间,突然裂现出一扇门来,四个身着红衣的美艳少女,每人手中捧着一个锦墩,款步走到几人身侧,放下锦墩。
花无欢微微一笑,道:“两位请坐。”
徐凤眠首先挪步,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
唐三姑嫣然一笑,也跟着坐了下去。
花无欢回顾了周雄英一眼,道:“二弟也坐下吧!”
周雄英道:“谢大哥赏坐。”
说完,走近锦墩,昂首挺胸的坐了下去。
徐凤眠暗忖道:这两人,虽是称兄道弟,但这周雄英对这血影粘花的敬畏,似乎尤胜过师徒。
沉思之间,徐凤眠忽然瞥见裂开的石门中,又走出四个绿衣的美艳少女,每人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盘上放着一只瓷杯,走到四人身前,屈下双膝,高高举起玉盘,顶在自己的头上。
徐凤眠心想:这花无欢好大的排场,当先伸手入盘取过瓷杯,打开盖子,立时有一股清香之气,冲入了鼻中。
低头看去,只见杯中一片深绿的浓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酒不像酒,茶不像茶。
花无欢扫掠了徐凤眠和唐三姑一眼,道:“不知两位驾临寒庄,未备美味待客,请吃千年松参茶,聊表在下待客之诚。”当先举起瓷杯,一饮而尽。
徐凤眠取过瓷杯,但见那少女仍然跪地不起,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说道:“姑娘请起。”
那绿衣少女抬起头来,嫣然一笑,但却仍跪着不动。
周雄英微微一笑,道:“徐兄,请用参茶。”
徐凤眠微微一皱眉头,举起手中瓷杯,一饮而尽,把瓷杯放在那玉盘之上,那少女才欠身站了起来,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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