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清旅舍。”刘轻云坐在副驾驶说道，姜苏祈什么都没问，默默跟着导航改道。
尚九熙跟在后面，刘轻云没说话姜苏祈就任由他跟着了。
“你对德云社的人容忍度真不是一般的高。”姜苏祈还是醋，“都快赶上咱将近十年的感情了。”
“感情不看时间，看真心。”刘轻云看着跟在后面的，尚九熙的车，想起那个总是用自己办法让她少睡一会的九熙先生。
他们从来没有什么假大空又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反而是她一直在用场面话搪塞他们。
“老姜，我总觉得我是个伪善的人。”刘轻云轻声说道，她今晚又造下一桩孽。
出身和经历注定刘轻云不会轻易与人交心，得体周全的近义词就是假和伪善。哪有那么多事事周全的人，不过是保持着高强度的注意力和思考罢了。
“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姜苏祈专注的开车，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肯定要好好嘲笑刘轻云一番然后跑路，“你还记得你小神医的名头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当然是她九岁行医……
不对，刘轻云的小神医名头，真的是一次次救人救出来的。
“所以我算功过相抵？”刘轻云觉得讽刺，救人的手，杀人的脑子。
“错，是他罪有应得，你既然安排花农下手就是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而已。”姜苏祈明白她的心结在哪。
刘轻云觉得自己只是普通人，读得圣贤书，却管不来窗外事。
世间不公那么多，她能做到的却微乎其微。
但是……已经很棒了。
姜苏祈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刘轻云，你是人非神，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刘轻云想事情很深，很多事情前后联系起来已经初见端倪。
“如果什么？”姜苏祈见她说着说着没了下文忍不住追问。
“没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刘轻云收敛思绪，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总要先做好当下的事。
下车的时候姜苏祈先去买碘伏和创可贴，让刘轻云在车上等一下。
刘轻云当然不会听，打开车门穿上高跟鞋就要下去，这点小伤口又不是残废了。
“等等！”尚九熙连忙拦住她，从自己车上拿下一双备用拖鞋过来，“先穿这个吧，你伤口刚凝血。”
“尚总怎么跟着一起回来了。”刘轻云看着那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有些无聊的踢着脚下的高跟鞋。
“担心你。”尚九熙的话真诚又直白，他一向如此。
刘轻云一向觉得，德云社众多先生的性格中，九熙先生是最真诚的一个。
他或许没有很多花言巧语，但是他永远在默默做事。他远赴国外买了一个实验室和项目团队研究睡美人病，哪怕这项投资巨大又看不到回报。
刘轻云本来想说，我需要你的关心吗，我们又不熟。
之前在草原，他们并没有留下太多友好且美好的回忆。
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和那张熟悉的脸，刘轻云该死的心软了。她实在无法对着九熙先生的脸说出什么狠话，哪怕他并不是九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