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意识逐渐下沉。没过两秒，耳边传来砰砰砰的心跳声。这是属于机甲的心跳声，当他们和谐之时才是完全连接。
心跳声逐渐散去，耳边渐渐只剩下林绛的声音。
“怎么样？”
“可以”
楚翎尝试着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机甲沉寂的红色眼睛也慢慢亮起。
彻底连接，楚翎心下一动，视线跟随他的心意也在移动。身体变得像是他的又不像是他的，想要做出动作又迟疑着慢上一步。
林绛倒是不急，楚翎是第一次接触机甲，不适应是难免的。对比起来，这已经算是适应力极好。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人来说，这就像是突然获得新身体一样，没有人能避免。
“不要迟疑，它现在就是你，你就是它。”
楚翎试着抬起自己的胳膊，视线里那只尖刺利爪立刻出现。随着大脑下意识发出的指令，利爪也跟着做出抓握的动作。
他好像有些懂了。
不过，这地方有些施展不开。倒不是场地容纳不下他，而是他不确定机甲到底具备什么样的力量，担心用力过猛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我能去隔离层外吗？”
林绛惊讶的挑了挑眉，还不等他答应，楚翎已经先一步操纵机甲从甲板上离开。
明明该是极其笨重的身体，此刻却像是一只白色飞鸟，没有任何阻碍，没有任何停顿，极其自然的就那么浮在空中。
这是所有机甲都具备的功能，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熟练掌握。明明上一秒连移动都稍显笨拙，下一秒却又熟练的像是驾驶了多年。
“你.....”
楚翎看不见他，但他知道林绛想说什么。
“你有过武侠梦吗？”
楚翎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但属于他的现代知识并没有打折扣。从武侠到仙侠，只要看过电视的孩子，应该没人能逃离。
曾经只存在于小说世界的轻功，如今却是能真真实实做到。
感觉有些奇妙，虽然听不到风声，但机甲的速度极快，穿行在几条轨道之间也不过瞬息的事情。与几艘飞舰擦肩而过，即使没有风声，那种穿梭的畅快依然是实打实的。
离得远了，飞舰的全貌展现彻底展现。
作为主舰，林绛那艘飞舰是其他副舰的好几倍。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背部高高隆起，密密麻麻的炮弹孔让人头皮发麻。
蜷缩在腹部的蛛腿并没有完全伸展，乍一看像是毫无威胁，细看才能发现那也是炮筒。而炮筒之上还藏着齿轮，转动的齿轮隐隐有寒光闪过。
这不光是一架飞舰，同时它也是一件艺术品，暴力又美丽得引人瞩目。身处此地，没有人能拒绝这种绝对武装所带来的魅力，楚翎也不例外。
林绛能明显感觉到楚翎的兴奋，当然他也很兴奋。他与楚翎看到的不同，但是他能看到的更多。
武侠梦吗？
说法还挺遥远，他打量着楚翎，对方身上确实有些其他人身上没有的东西。很难形容，说不一样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让他找出点什么不一样来，长得比别人好？
此刻的楚翎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唇角微微勾起，纤长的睫毛因眼睑下乱动眼珠而轻轻颤动，像是随时要飞走的蝴蝶。
若是对方醒着，看见他现在的模样会说什么？
手指沿着对方身体的肌肉线条描绘，这具身体他已经看过，不用刻意去多想，脑中的画面便自动跳出来。
“不想让你慢慢学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