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则是静静地织毛衣，她似乎永远都有织不完的毛衣。
织完拆，拆完洗，洗完重新织，每年都要走一遍这个流程。
……
江城。
宋春晓刚刚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她考上了江城师范大学，迫不及待就去大院附近的电话亭给部队打了一个电话。
“二哥，我考上大学了。”
宋春风接到这个电话还感到疑惑，春晓居然也去报名参加高考了？
“恭喜。”
“你考上了哪个大学？”
“江城师范大学。”
“二哥，你和嫂子什么时候回家呀？你们好久都没回来过了。”宋春晓嘟囔道。
宋春风喉咙一噎，苏暖似乎从来没有提到过要回江城。
“再看看吧。”
“是嫂子不想回来吗？”宋春晓问道。
宋春风立马应道：“不是，我没有和她讨论过这件事。”
“你和嫂子说，叶红那对母女俩早就不在咱们家了，爸没了养老钱之后，性格都变了不少，你让嫂子大胆地回来，有我和大哥大嫂罩着她。”
宋春风被小妹的话给逗笑，“从哪里学的话？湖里湖气的。”
“反正你记得和嫂子说就行，我先挂了哈。”
“好。”
宋春晓回家之前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些糖分给同大院的人沾沾喜气。
沉寂已久的宋同舟因为女儿考上大学，容光焕发，见到任何一个熟人都不会放弃炫耀他女儿考上大学的事情。
“老宋，你们家祖坟都要冒烟了，居然出了一个女大学生！”
“谁说不是呢，我二儿子是团长，二媳妇是大作家，小女儿是大学生，以后我孙女孙子肯定也是大学生！”
宋同舟为此还在国营饭店摆了两桌，在饭桌前，他喝得有点迷糊，拉着小青黛说：“以后你考上大学，爷爷给你开十桌！”
宋同桌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重男轻女了吧。
何小梅提醒宋青黛，“快谢谢爷爷。”
宋青黛说道：“谢谢爷爷。”
宋春晓虽然是在江城上的大学，但车程要一个小时，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住校。
在她开学的前一天，宋同舟向组长请了假，请假的理由就是，送女儿上大学。
组长当场就被他炫耀到了，他真的没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炫耀的机会。
开学当天，宋同舟找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一身黑色中山装穿上，宋春晓忍不住问道：“爸，你不冷吗？”
这会是春天，早晚还是挺凉的。
“不冷。”宋同舟嘴巴很硬。
宋春晓赶时间，也不管他了，两人拎着东西去坐车。
公交车上人挤人，但宋同舟还是站得笔直。
要是有人主动打听他去哪里，他一定会声音响亮道：“去江城师范大学，我女儿今天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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